“那……早点回去吧。”萧彻随口句。
“萧兄,保重。”宝公子站定深深作揖,长袖衣边轻轻掠地。
萧彻拢眉,眸里流露出丝丝许许落寞,最后他还是柔和地笑:“好说。”
千古深潭,平静如镜,风也带倦。
碧水映出蓝天。
萧彻去鞋袜,赤足,坐在潭边青石之上,取出随身带来竹萧,低低起音。
那边拳脚相抵,燕子惊起,拍翅疾飞;这厢萧声荡起,悠悠扬扬,如微风穿指间徐徐拂过,又似雨后水珠凝在叶尖,欲滴不能。
这音曲就像根细细线,牵住春燕,诱着它们回返。
故事终于结束。
大伙都拍手,称好。
李延多句嘴,说苏将军可以改行说书,顿时引来苏银怒目。
李延知错,又想到他毛病,忙拽起阮宝玉,起去解手,想趁机混淆视听。
他们离开,苏银深深盯帛锦衣袍眼,霍地起身,走到帛锦面前拱手:“侯爷,在下有个不请知请。”
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闲来无事,苏银开始讲起军营里鬼故事。李延知道宝公子胆小,故意在旁呼呼出气,造就冷飕飕阴冷声势。
宝公子脸色青白地双手蒙脸,指间留缝地看苏银讲故事。
帛锦好笑,“大白天,你怎还会怕这个?”
“侯爷,真鬼是不怕,就怕假。”宝公子继续耸肩缩着。
“好听,真好听!”宝公子赞许,顺风里让人闻到醇酒香甜,微微含热,这距离虽不近,但可勉强属于——唾手可得。
箫声停下,萧彻指腹抚萧,“这支曲子名为:燕返。”
宝公子扒扒头发:“好名字。”
“少卿有心事?”
“还好,只是刚才贪杯点,头有点疼而已。”
“哦?”
“久闻侯爷大名,想和你打场。”苏银副不容拒绝表情。
帛锦转看萧彻,萧彻垂眼,识相地离席。
“如何?”苏银踏前步,又问。
“好!”帛锦应下。
帛锦睨他,“即使怕,也是堵耳朵。不该遮眼睛吧。”
“……想听。”阮宝玉颤颤地回答。
帛锦闷头忍笑,稍稍挪移,靠近宝公子点。
暖风划过,燕子依旧闹飞,柳絮无声纷落,滞在阮宝玉发上,许久后才慢慢地滑下,落沉在肩头。
宝公子头缩,往帛锦身上靠,长长呼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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