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腰间剑伤,推倒他是脊背上那刺骨阴疼,仿佛有千万根绵长针正从那里穿出,带着利爪,勾着他四肢百骸每个能及之处。
“很难受是吗,是不是因为赏你紫烛最近不够用,所以你武艺大退形神潦倒,到这殿里来,连立也立不稳?”旁圣上轻声,可语调却无尽恶毒。
“想。”
“那你还为他开脱?”
帛锦头就垂得更低,脊背锐痛难当,可仍立得笔直。
圣上笑于是又玩味起来:“你是想他死,可是推搪陷害,这种事你还是不屑做,对不对?”
说完他便伸手,在帛锦右腰眼又是重重拍。
而李延此刻是毫不犹豫站在阮宝玉这边,张脸冷着对牢帛锦,道:“属下方才看到那幕,还有劳侯爷解释!”
武功确是稀疏平常,可这厮对阮宝玉,却绝对是赤诚片。
“人犯方才自尽,侯爷正在责问看管不严!”
过会阮宝玉吸气,手捂住伤口,大声回他。
“沈落是自尽?自己把自己脖子扭断?”
侯爷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绝对是宝公子当时真实心理活动。
当然他还可以前栽,扑倒在侯爷怀里,血哗啦啦流侯爷身,那这谢幕就再完美不过。
可惜是这幕没有发生。
那枚和侯爷样好看弯刀划上他颈,确精准无误找到他动脉,可最终却只划破他皮肉。
帛锦仍是垂头,没有太大反应,可圣上收手,五指却是有猩红颜色。
圣上又笑,伸舌头舔舔那滋味,道:“那夜去人果然是你,你是不想沈落被抓,泄露你无根秘密?还是想自己先找到他,亲手将他结束?”
“两者都有。”
“很好,敢作敢当有所不为,你风骨犹在,做叔叔也很欣慰。”圣上抚抚掌,紧接着话风转,又将手搁上他腰,在伤口使力个厮磨:“只是你武艺好似大退,当年长剑举莫敢不从亲王少帅,竟被几个埋伏官兵撂倒,居然还落伤。”
帛锦在这时摇晃,终于熬撑不住,个趔趄单膝跪地。
天之后在皇宫内殿,当今圣上这样向帛锦发问。
帛锦垂头,脊背刺疼,冷汗层又层涌上来,已经几乎看不清眼前切,于是很潦草地答声:“是”。
“当时谁在现场?这案子是阮少卿负责,是不是他?”
“不是。皇上其实知道,沈落之死和他点干系也无。”
圣上闻言沉默,低下头去,看着帛锦:“阮宝玉把这案子查个彻底,已经知道你秘密,你难道不想他死?”
有程咬金半路杀到。
李延李少卿在顶顶关键时出现,因为手里没暗器,隔老远就把将银袋砸过来。
这厮武功稀疏平常,银袋生风,几乎把阮宝玉后颈砸个窟窿,可也总算在最后关头把弯刀震开。
帛锦微愣下神,这刻功夫李延已经插到他们中间,扯高嗓子喊人:“来人哪!人犯死!”
牢房里立刻呼啦啦围来狱卒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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