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百毒不侵,再大挫折也不过是蹭破点皮肉。
倒没想到,有朝日自己也会挨上刀,还不轻。
人家叫他“方总”、“方老板”他概含笑答应,闲来就在剧场里听戏,偶或也与小宋对对嗓子,温妤过来时候,正巧见这幕——
会儿就要开戏,小宋已是副小生俊俏扮相,方馥浓仍是穿得休闲,伸手将对方那稍稍歪斜纱帽掰正,忽又与他对视眼。
手指在对方上妆脸上轻刮下,他眉眼挑,嗓音拖出花腔,“宋老板,好盘目啊。”
另个大婶接话:“是啊,名校毕业又长得帅,按理说不应该啊。你侄子……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你瞎说什?”叶浣君扔张牌,嗓门也大。
“你还别不信,现在小年轻就流行这个。你还记得以前在咱们弄堂里开小卖部张老头吗?他家孙子,那个小张,据说前阵子把个男人带回家,被他爸把腿都打断……”
“也听说,不过那个小张打小就是个二椅子,那小身板比姑娘还纤细,走起路来步三扭,头上还别发卡。”胎记大婶夸张地打个冷战,又摇摇头,“可你家馥浓不像啊,挺爷们个,应该不会真喜欢男人吧?”
“去你!他早些年都快结婚,喜欢男人还能结婚吗?”这话越来越不像话,李浣君骂声,可心里却越来越觉得有些担心,电视里那些美妆老师、美容达人,十个里头十个娘炮,方馥浓干这行以后少不得近墨者黑,最近这些日子真是点结婚生子动静听不着。
这眼,杂花生树,穷尽个男人皮相之美。
即使是盖着浓厚粉妆,也能看出小宋面部肌肉不自然地颤颤。温妤在门口瞧他阵,无奈摇摇头,暗自笑在心里:这个男人真是个祸害。别说阿非那孩子老实纯情,纵是心眼再多出几倍,也还得被他吃得死死。
方馥浓抬起眼睛,看见伫在门口女人,问:“你怎知道在这儿?”
“阿非跟说,他猜你在这儿,他其实也想过来。可那个叫邱岑歌画家到上海,馥木之源广告他
点不记当年仇,她想起李卉留给自己名片,认定这丫头就是自己侄媳妇,跑不。
离开群聒噪女人,方馥浓只想寻个清净,想想,没哪里比祥云剧场清静,没谁比小宋温雅。
小宋知道这两个男人闹掰大半,还没等方馥浓开口,就说自己把地方都收拾好,他随时能过去住。
女孩子都没那细软心思。方馥浓大方谢过,却听见对方又邀自己起登台。
按理说这个男人身板绝不纤细,五官也太挺括有型,扮花旦只是将将合格。可有些人天生风情,玩什都像模像样,小宋为此辨不出戏里戏外,也就情有可原。可方馥浓唱戏就是玩票,他这会儿肺坏,讲话都疼,更别说唱戏。何况他自认现在这心理状态扮不戏,扮便是顶顶恶劣泼妇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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