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好时辰太短,天二十四小时对来说太少,都不记得上次睡觉超过四小时是什时候。为追逐想要,可以去偷,去骗,去恐吓,去勒索,如果感到有必要,想也可以杀人。可唯独没有闲功夫去应酬个笨女人。”方馥浓笑笑,重又把目光投回自己眼前电脑,对身后战逸非说,“离开馆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不睡。”战逸非站起身,走往浴室。
走进去,他在里边锁上门。打开淋浴房内花洒,然后又坐在淋浴房外地板上。
微微仰脸,望着洁白素雅瓷砖,战逸非开始反省。自打十七岁认识严钦,他花十年时间成为个与他相似纨绔,不学无术,醉生梦死。奇怪是他本该痛恨方馥浓挟私而来,不怀好意地接近自己,讨好自己,蛊惑自己。
可现在却只感到后悔
移开眼前屏幕,将浓烟在嘴里含会儿才吐出来,“钱对来说其实并不太重要,享受这个不断追逐、不断登高过程,它让感到没有白活场。”
“那你追逐终点在哪里?换句话说,成为什样人才能让你感到满意?”战逸非依然瞬不瞬地望着方馥浓,像是阖眼就会再看不见他,“王石?严中裕?”
“哈。”方馥浓笑声,笑声听来十分不屑,然后他就摇摇头,“没有终点,永远都有更高地方。”
“可你知道他们岳父都是谁吗?”
方馥浓停下手里工作,转头看着战逸非,也没有回答。
战逸非继续说下去,破天荒地说许多:“王石在接受采访时,总是不断强调自己是如何白手起家艰苦奋斗,不断提及自己是靠贩卖玉米赚到问心无愧第桶金,可他却从来不提他那个时候已经是省委书记女婿。还有严中裕,严钦他爸,他丈人比王石岳父更有来头,中南海第二把交椅。你根本想不到中国房地产业‘圈地运动’有多夸张,严钦曾将张中国地图铺在墙上,开玩笑地蒙眼投掷飞镖,然后被掷中那块地皮就是他们家。甚至连爸也是,在他那个省长岳父没有离世前,他做什都顺风顺水,而旦人走茶凉,就诸事不顺。”他停下来,以种从未有过眼神望着方馥浓,“那你呢?凭你英俊长相与哄人功夫,要娶个很有背景女人,根本不难。”
“是不太难。”当他还在外宣办工作时候,接触人非富即贵,暗送秋波甚至直接表白官家小姐遇见不少。方馥浓勾勾嘴角,“但就像刚才说,太容易事情很乏味。”
窗外天空开始破晓,又是夜未眠。
两个男人在沉默中对视片刻,然后其中个男人开口:
“从十三岁开始,几乎每天都能听见个女人声音,至今仍记得她眼睛,听见她劝谏:勿负良辰。”方馥浓注视着战逸非眼睛,注视着这双绝无仅有漂亮眼睛,他从这双眼睛里看见那日幻景,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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