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馥浓属于那种无论干什
，即使玩票也能唬住内行
人，拗不过这小子疯劲儿，便将他身体掰得背对镜子，真替他拍起
底色，抹起胭脂。
化妆室里演员渐渐走，方馥浓挥手撵走小宋，这地方就只剩下他们俩。
方馥浓托着战逸非下巴，将那鲜艳极荷花色胭脂抹在眼窝与鼻梁两侧，又轻轻推开，过度至两颊。他神情专注，动作温柔，手指反复摸着他脸颊。
双亮得星子似眼睛盯着他，直勾勾。似曾相识之感再次拢过来。
“闭上。”
票都是微利，卖爆米花倒能赚得盆满钵满。不过戏曲不比娱乐业，搞三产也挣不太多，也就你那京剧脸谱创意卖给家韩国家电巨头，大概赚些？”
说来也奇怪，中国人不在乎国粹艺术，韩国人倒是趋之若鹜。这系列家电设计卖出七位数天价，整个剧场都又惊又喜，小宋当即抽出部分，算是给方馥浓红利。这点钱方老板哪里看得上眼，当场大方地表示，就算
追加投资，你留着自己花吧。
这潭死水到底是活。墙内开花墙外香，待祥云剧场名声大噪，来听戏票友也多，不仅仅局限于老年人。更有几次与国内顶尖京剧团合作，还上央视。
边走边聊，穿过前场，小宋又将两个男人带去后台化妆室。化妆室有些乱，因为过会儿就有演出，演员们正忙着扮装。道具、戏服到处乱丢，也没人在意，道具桌子上罩着大红绸缎，上头散着些青衣旦角“头面”，扔着两件绣花女披，件月牙红绣着金丝牡丹，件素色带着褶子花边。
方馥浓自己揭外套，将那件月牙红女披罩在身上，动作利索地系上绣带。他朝战逸非回过眼眸，分明是个身高腿长英俊男人，可这般眼波流转、婉然笑样子，不止点不怪异，还往死里招人。
战逸非听话地闭上眼睛。
方馥浓停下动作，把脸低下去，嘴唇贴向对方耳边。他说，想干你。
眉目、脸庞有几分像荀小楼，但又不太样。
战逸非不由怔，小宋只当他是吓着，便笑着说：“方总闲时候也会登台，战总真该来看看，那模样身段艳而不俗，无不美，丝毫不输当今梨园巨擘。”
个看来至少六旬老人正在往脸上扮装，油彩嵌进额头、眼角褶子里，时间竟比妙龄少年更容光焕发。战逸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老人晌，突然说：“也要画。”
方馥浓也看他，问，你要怎个画法？
“不要‘俊扮’，画个大花脸，武丑碎脸或者那种暗眼窝、尖眉子太监脸，都行。”战逸非显得兴致勃勃，二话不说就坐在镜子前头，手指点着化妆台，催促着对方快来捯饬自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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