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磊以几乎不以为人察觉动作推女儿把,那女孩便突然咧开缺牙嘴,边大叫,边把手上那支折断菊花砸向战逸非脸,“坏人!你是坏人!”
“不许这说话!”赵洪磊拍下女儿后脑勺,力道不轻,旋即又俯下脸来向自己老板道歉,“战总,对不起……小孩子不会说话……”
“要妈妈……”被父亲打下小脑袋女孩当即大哭,哭得小鼻子抽抽,“还妈妈……”
花朵砸在眼睛上,战逸非视线向下,垂下睫毛。好会儿才重新站起来,言不发,头也不回地走。
公关先生没急着追上自己老板,反倒折枝品相完美百合,屈膝跪在小女孩身前,“这朵花是不是比你手上漂亮?”
点凉,墓园里种植着排排柏树,整齐错落,苍劲挺拔。有些人在烧纸,有些人在哀哭,清明时节墓园不会寂静无声,但总种莫名冷清之感徘徊四周,砭人肌骨。墓碑上嵌着张不太年轻女人黑白照片,圆脸,圆鼻,还有双圆溜溜豆眼,和战逸非半点不像。方馥浓不及细看,只是说,还以为来祭扫你妈。
“从没说过是来祭扫妈。”将手中那束素雅花放在照片下,战逸非挺平静地补充说,“妈死时候,舅舅没给她立碑,说是那时候他挺困难,所以海葬……”
“那这人是……”
男人注视着墓碑上女人,手指轻轻捻动着腕上佛珠。
无需对方回答,碑面上红字刻着个名字:赵洪磊。
女孩眨眨眼睛对比起眼前两朵花,觉得确实这大哥哥手上更好看些,便伸手去要。方馥浓温柔笑着递给她,又问:“昨天晚上,你爸爸明明让你多打那个哥哥几下,你怎不听话,不打?”
“爸爸没说,爸爸说都做到……”女儿邀功似地朝父亲仰起脸,然后她身前男人也站起来,拍拍她肩膀又指向不远地方,那里有更好玩。
户也来祭扫人家带来栋纸糊别墅,花花绿绿,半人多高,小丫头马上就跟闻见花香蝴蝶般飞走。
小丫头还未跑远,方馥浓
“战总?你也来……”
这个曹操来得比说得还快。远远地听见个熟悉声音,方馥浓转过脸,看见赵洪磊正带着个小女孩朝自己走来。
赵洪磊结婚晚,自己人近中年,女儿才六七岁。圆脸圆眼,长得与照片上女人颇为相像。女孩穿着白色公主裙,手上拿着支明黄色菊花甩着玩儿,她这个年纪实在很难把祭扫母亲当作件多庄重事儿。
虽然早就有所怀疑,方馥浓还是在这刻明白过来,为什战逸非对赵洪磊直无条件地纵容。想想,确实也没什比让个七岁孩子失去母亲更罪业深重。
战逸非来到这对父女身前,抬眼看看父亲,然后又屈下身体,单膝跪在女孩身前。他看着她,伸手摸摸她脑袋,尽可能地温柔说声,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