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师说,近几天换季,缺课孩子达到三分之,常常有因为感冒、赶集、剪羊毛和毕摩等不来孩子。村里没有卫生室,生病孩子们不吃药,实在不行就做毕摩“驱邪”。
教室里有股很浓烈气味。在外界捐赠颜色鲜明校服下,有种本地固有气息,难以改变。
支教老师们努力是无微不至。副带着众多格子架子上,按名字搁满学生牙具,清晨到校刷上道。在学校吃
火窝小学学前班上,觉力个头高出大截。他可能是中国最大龄学前班儿童——十七岁。
这个大凉山深处首届学前班,年龄跨度宽达11年,让人想到恢复高考后“老三届”大学课堂。觉力有个比他小两岁同桌,使他看起来并不孤单。他在班上做和其他孩子没有什不同。
学写自己汉文名字,掰着指头数数,跟着支教老师手舞足蹈,唱《大王派来巡山》,另外还有养成刷牙、上厕所用手纸等起码卫生习惯。下课打弹子,高高兴兴地赢比自己小十来岁同学。对于这个学前班儿童角色,他很适应,似乎在高出大截个头下面,他没有真正离开过儿童期自己,和在家中样,还是事实上最小那个。
在家里,哥哥姐姐外出打工,母亲领着比觉力小两岁妹妹下地干活,觉力职责并不明确,理论上只做“重要事”,譬如宰牲、参与毕摩[2],却往往是那个闲着人。这是流传习俗造成。这也是他能够超龄坐进学前班教室原因。
姐姐果果和妹妹五果没有这个幸运,她们除屋内屋外活计,还要用打工和出嫁给哥哥和觉力挣来娶亲彩礼。近几年,彩礼价码随她们人生起趋于沉重。在迟到学前班日子后,觉力也将追随哥哥姐姐轨迹,打工,然后归家,或许会在辗转中忘掉自己习得汉文名字。在这片云雾缭绕大凉山腹地,教室里读书声似乎带来变化,却又并不确实,正像人们给公益组织援建小学起名字:“云端小学”。
觉力家在坡下三里地。每天早上,他和众多同学们样,换上校服,从自家烟熏火燎土屋走出,经过泥泞小路,到达明亮整洁教室,说起完全不同话。下午又放学归家,换上家中衣服,在“云端”和泥土之间来回。
云端
觉力座位在教室最后排,身后班级黑板报上,顶端有棵觉力画小树。
这是支教老师启蒙成果。让这些参差不齐孩子们学习点什并不容易,老师提问“白天,蓝蓝天上飘着——”,学生们都接“星星”,只有个孩子回答“白云”。课间觉力和同桌精心地搭着积木,按说明书搭建高塔,却总是在第二层就崩塌下来,这也是本地房子高度。
和老师讲课声音夹杂,是此起彼伏咳嗽声,似乎从个孩子传染到另个,原因是习惯查尔瓦[3]裹身孩子们不善于添减衣服,大人也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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