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是有风险事。宝安爸爸共六兄弟,大伯二十多年前骑马奔驰时被风鼓起塑料布蒙住马眼,马失前蹄坠亡。生病之前,宝安也想学习骑马,但是失败。第次尝试时,马踢他屁股。第二次试图跨上马背,被马蹄踹中腰
还蹭着羊毛,看来大羊也曾尝试。宝安用手把弯曲铁丝掰直,大体拾掇好。
铁丝网那边草场还没有割完,草比这边高出截,难怪小羊会钻过去。
“你们晚来几天,捉不成迷藏。”宝安说。
打草时候,需要全家出力,爸爸腿不方便,宝安和放暑假回来哥哥合作操纵割草机。个人操纵方向盘,个人在后座,割草机铡刀霍霍掠过草地,遇到坎坷和石块,后座上人需要及时压下手柄,抬起铡刀掠过去。这套动作,宝安六岁时就学会。被斩断青草散发出新鲜气味,草地上留下依稀辙痕,天下来新式机器可以收割百亩草场。
这年雨水好,七月时候,草长到人身高半,眼望去看不到羊群,阵风压低草际,才现出羊群吃草方位来,叫宝安想起语文课上教诗句,尽管他功课不大好,也记住“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草场上还有蘑菇,雨过天晴,就长出层来。有种白蘑,才回去炒熟,蘸上酱好吃,只是这两年没有采。
草场上各种无名野花,宝安大多不认识。傍晚割过草场上蚱蜢密层层展翅,片嚯嚯声响。仰头是匀净白云,极目起伏山岭,几处露出微红,草场绵延无边,景色无比安闲,似可安放生,却又无端寂寞。个人时候,宝安并不喜欢待在山坡上,宁愿待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虽然在外人看来,个人拥有这整片起伏草场山岭,是何等惬意。
山谷深处井,是羊群另固定去处。每过段时间,爸爸需要骑摩托车去趟,通电抽水上来,灌满水槽,满足羊、牛和马饮用。
井有九十米深,但宝安说,这里原来是有泉水,下雨天会形成小溪。几匹马正在槽中饮水,见人来缓缓走开,奋蹄走上阳光犹有余热山坡。宝安说,这里面有自家两匹,也有代养亲戚家。本来都驯过,爸爸受伤之后没有人骑,变得有点生。
爸爸从前有匹白马,膘肥体壮,爸爸曾经把宝安带在胸前,骑着白马驰骋。六年前马生病,只好卖掉。旧马鞍弃置在接羔房石墙上,经受长年风霜剥蚀,皮革剥落开裂,坐垫翻卷起毛。爸爸还没有放弃骑马念想,将家里匹小马送到别家代驯,希望将来能够带着假腿再次跨上马背。
说话当中,个骑手身影在半坡上端掠过去,在这片草原上,这是第次看到有人骑马。人和马身影合而为,驰骋速度不疾不徐,在倾斜半坡上仍旧平稳自在。宝安望着说,这是住在山谷口堂哥。他家草场面积比宝安家略小,羊群和牛群数量却大不少,每年卖掉牛就有二十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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