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
清晨回家,奶奶和爷爷刚刚起床。昨天奶奶上工到很晚。
人增加,并没有让小屋里变得暖和。窗口哪块玻璃似乎关不严。奶奶和妈妈之间,有种东西冰结住。两人不说话,狭小屋子里各忙各。
这是从明泽次传话开始。在外婆家,妈妈曾经抱怨,明泽两岁以前自己带得好好,后来让奶奶带几年,“就成这样”。回家之后,明泽把妈妈话告诉奶奶,奶奶和妈妈大吵架。以后妈妈就不在家里吃饭。
提起这件事妈妈很伤心。她说,明泽爸爸打自己时候,明泽在旁看电视,却知道护奶奶。
生下来八斤,白净,漂亮”,只是腰上有点点胎记。切推迟到五岁才开始。
五岁那年先是脸上出现咖啡斑点,以后因为鼻炎去杭州切除双侧扁桃体,开刀后鼻涕止住,胎记却受到诱发增大,身上出现越来越多黑色斑点,以后确诊为神经纤维瘤。医生说十万个孩子当中只有三个会患上,不能开刀,“越切越多”,只是嘱咐不要让明泽跑步。
突如其来“中彩”,让全家不知所措。此前天,父母刚刚在县城付款买房,喜事变成灾祸,背上沉重借债和房贷。虽然医生说没有意义,明泽治病还是给家里添上近十万元债务,负债增加到三十万。
父母是组合家庭,经人介绍结合,母亲第次婚姻有个女孩,已经成人。爸爸也是再婚,第次婚姻没有子女。明泽是家庭唯纽带。
妈妈说爸爸脾气不好,说着会骂起来,急会动手打人。两人出外打工时曾经分过次手,以后讲好爸爸不再打人,才恢复关系,却仍旧比从前疏远。
明泽觉得奶奶更亲,毕竟妈妈半年前才回
妈妈说不出来苦处在于,因为前些年直出门打工,明泽交给奶奶带,跟奶奶更亲,她在林场家里常常感到自己是个外人,娘家成仅有依托,“要是娘家远,就苦死”。
明泽似乎并不喜欢上外婆家,他和外公外婆不怎说话,最大吸引是表哥和他电脑。他登上表哥QQ,因为没有自己账号,转悠通下来,和表哥出门去玩。雪已经在巷子里积层,明泽和表哥手拿雪球开始巷战,难得见下雪使他们忘记寒冷,全然不知手已通红,鞋子湿透。明泽耳朵上还有每年复发冻疮。
路灯亮起来,巷子里雪变得黄晕晕,明泽和堂哥借着灯光处案子上做两个特别大雪球,两个雪球又并在起变成个雪人,酷似《捉妖记》里娃娃,明泽给雪娃娃头顶加上只角,强调“这是加工”。零落小雪、家里杀猪菜香气和妈妈吃饭呼唤,都不能让他们回到家中。
吃饭时候,妈妈直在忙碌不上桌。外婆吊着手臂,妈妈不能不多做点。平时在娘家吃饭,她也会时常买些菜提过来,免得只是吃白食。
晚上明泽不想留在外婆家过夜,问到为什,他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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