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心摸青蛳。
这里也是妈妈生长地方,父母第次相遇时,妈妈正在水面撑着竹筏去载猪草。妈妈喜欢那时无拘无束河面,没有筑眼下橡胶坝,劳作之余常常下河游泳。出嫁之后,离开娘家不过十几里地,却也从此疏远大河。爸爸水性也好,他下水游趟,摸几把青蛳上来,只是张凯生病,不能陪爸爸下水。同样不得不告别,还有得病前父亲带着姐弟二人每天跑步习惯。
好在还有家门前水渠,能带来足够乐趣。天热时爸爸会和邻居样,在水渠里洗澡,全身浸在水里,享受刻穿透肺腑清凉。妈妈头天刷青蛳,比大河里长,带着暗青色螺纹,泡到第二天,剪去尖尖屁股,就可以做菜,还在发糕上撒上层新刷[3]上来虾米。打完羽毛球回来,张凯帮妈妈在渠里刷干净白生生芋头,又刷干净手,姐姐也给爸爸洗好打土墙穿迷彩服。客厅里电视没有遥控器,按钮坏,姐弟俩上楼享受会儿电脑和手机,温习下功课。
只有间屋有空调,地上铺张席,晚上姐姐睡床,弟弟睡席。楼上没有装修,楼道和墙壁裸露水泥,只有姐弟两间屋粉刷过,屋里有些空荡。桌子上有盒网球和盒乒乓球,都是姐姐在学校看人家撂下拿回家来,现在用不上。另外还有把吉他,是学校个外教回国,让姐姐拿回来。姐姐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美剧,附带练习英语,张凯浏览手机上“今日头条”。
得病之前,张凯学习很好,家里保留着他2012年当选“四好少年”奖状。治病让他留级,也时常拖课,平时上学比较认真,成绩没有退步太多。姐姐无疑是前行标杆,只是由于不确定后遗症,想到未来,张凯也常会有迷茫感,“不知道做什”。
姐姐说张凯“成熟,心里藏得住事情”。爸爸也觉得自己这几年成熟,“以前人家想漂亮,想舒服,也想”。年轻时爸爸很帅,女儿猜想他那时“定很浪”。现在爸爸不会去和别人攀比,家里房子外表没有装修过,去年杭州开G20峰会,村里觉得张家房子在国道边影响村容,要爸爸粉刷,虽说有点补助,自己还是要垫大半,爸爸觉得没必要,就直推托着,直到眼下张凯脱离危险期,才着手这件事。
爸爸着手另件事是修整厨房。厨房是搬走邻居转让,是陈年土墙,和楼房很不协调,眼下家里稍微有余裕,打算推倒重起。两天来爸爸穿着迷彩服,个人在后院打墙。土墙和爸爸年龄样老,却像新,散发金黄黏稠色泽,似乎还可以站百年。只是如同家里稻谷,都是张凯得病前打,储存年头久,煮米饭没有味道,就算最善于使用电饭煲张凯,也只好在吃饭前申明“这不是技术问题”。从2012年张凯得病以来,家庭光景像是暂停六年,是更新时候。
爸爸手持钢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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