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桥说话有时候因为太含蓄,需要想想才能想明白,但章决这次立刻就懂。
章决觉得日出后阳光也太耀眼,通往林查班港路也太远,问陈泊桥要墨镜戴上。
陈泊桥在旁看他,说:“你带这个大。”说完用手扶扶墨镜边沿,替章决往里压压。陈泊桥手指抚过章决脸颊,温热指腹在章决下巴和唇线停留。
章决既觉得陈泊桥像在摸只还算听话猫,又觉得或许不只是那样。
陈泊桥不久后收回手,他对章决说:“上船之后,再把计划告诉你。”
章决按照导航拐弯,很快速地衡量该说次数,然后告诉陈泊桥:“半年个疗程,七次。”
章决听到座椅移动声音,陈泊桥把椅背调直,和章决并排坐。章决余光就能看见陈泊桥,他开车虽然大,座椅间距离却不算远。
陈泊桥侧过头,看着章决,伸手碰下章决按着档位杆手背,又捏住章决手腕。
“半年七次,你累不累啊。”陈泊桥说。
陈泊桥手并不细腻,握枪茧子磨着章决皮肤,他没用力,很轻地摩挲。
这家医院做什治疗?”陈泊桥又躺下去,声音从章决后方位置,不轻不重地响起。
陈泊桥语气,让章决觉得他好像只是看见广告,随意聊几句。章决心落下点,简单地说:“算是心理科医院,主要做项专利物理疗法。”
陈泊桥停顿两秒,评价道:“概念很新式。”
他念广告牌上字:“遗忘伤痛,复归生活。”然后笑笑,叫章决名字:“章决?”
章决应他句“怎”,陈泊桥就问:“你遗忘什伤痛?”
章决点点头,闷闷地往前开,告别曼谷像告别陈泊桥,理智知道这是早晚,但情感仍旧难看地拉扯着不想放
章决声音变小,低而快地说:“还好,也没什事。”
陈泊桥手还扣着他,往指尖碰,章决就松开档位杆,由着陈泊桥抚摸他掌心。
天色大亮,就像他们从小镇开往曼谷那天样,太阳高悬,风也热。
陈泊桥关车窗,打开冷气。
他没像艾嘉熙样问章决痛不痛,就开始下个话题,这多少让章决感到轻松些。陈泊桥说基因锁开启比较复杂,说些流程,章决听半,错过半。最后陈泊桥说他听清楚,陈泊桥说:“短期内可能没法帮你开,会尽快。”
陈泊桥语间带着笑意,仿佛只是开玩笑地问句,语气也很温柔,让章决觉得自己很安全,也放下少许心防。
“就是手术事,”章决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腺体手术。”
陈泊桥“嗯”声,平和地说:“这些事忘倒也好。”又忽而想起似说:“不过是不是没用?”
“是,”章决记得自己和艾嘉熙说过,许是陈泊桥也记住,便承认,“是没什用。”
“哦,”陈泊桥顿顿,询问,“你来做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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