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决。”陈泊桥叫他。
章决张开嘴唇，很傻气地“啊”
声。
“你眼睛不舒服？”陈泊桥完全不安好心地明知故问。
章决立刻不再眨眼，他好像清醒过来，过少时，他回答陈泊桥：“没有。”他坐起来，头黑发睡得乱七八糟，有些蹭
他本来还以为章决要再多哭会儿。
陈泊桥又将被子掀开些，露出章决
上半身，又扣住章决手腕，把章决手臂拉起来些，检查昨晚弄出来伤口。
创口贴在混乱中蹭掉个边，挂在章决皮肤上，陈泊桥便直接撕下来。伤口还是有些发炎，边缘有些红肿，陈泊桥轻碰下，可能章决在梦中都觉得痒，右手移过来，想挠伤口，被陈泊桥灵敏地截住。
章决使几次劲，想接近痒地方，都没有成功，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
陈泊桥觉得章决表情很有趣，用拇指把章决眉心揉散，轻声说章决：“睡着脾气就这
大。”
陈泊桥从章决体内退出来，把套子摘。
章决看上去疲倦至极，腿像合不上，微微张开着，陈泊桥便抽纸巾，想替章决清理。
但刚擦拭两下，章决便抬起手，搭着陈泊桥手背，几不可察地推下。
“别擦。”他哑声说。
章决手心余留些微妙热度，他手指很长，但似乎使不出什力气，试好几次，才终于握住陈泊桥手，往旁拉去，又努力把腿并起来，扯着被子，遮住身体，也盖着脸。
忽然之间，陈泊桥看到枕头下面有什东西在亮，他将枕头抬高些，才发现是章决手机。给章决打电话是艾嘉熙，陈泊桥没有接听，又过几秒，艾嘉熙挂断电话，屏幕显示有四个未接来电。
应该是陈泊桥第二次进门时候，手机就压在下面，可能刚才和章决做爱时候，艾嘉熙也打进过电话，屏幕也亮过，只是那时无暇关注其他，便没有发现。
陈泊桥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手机背部玻璃面接触木板，发出很轻碰撞声。再回头看章决，章决眼睛已经睁开。
他茫然地看着陈泊桥，好像连自己在那里都不清楚。
章决和陈泊桥对视，很缓慢地眨下眼睛，又闭上眼睛两秒，再睁开，再闭上，再睁开。很像在用他自己创造笨而玄学招数，来确定陈泊桥是否真存在。
陈泊桥没有勉强，他把纸巾扔，又走回来，轻轻晃晃被子里章决，问：“能自己去浴室吗？”
章决在被子里嗯嗯啊啊地发出几个陈泊桥听不懂音节后，就安静。
陈泊桥又轻拉下被子，没拉下来，而章决也没反应，陈泊桥便先去浴室洗个澡，出来穿上衣服，才重新坐在到床边，慢慢把被子往下扯些，让章决脸露出来。
章决动不动地酣睡着，副很累模样。
陈泊桥稍作回忆，觉得过去整场情事，他应该都没让章决出什力，也不知为什章决睡得这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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