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桥帮他贴上创口贴，用湿巾把章决手和手臂上
血迹擦干净，解开
绑着章决绳子。
章决眼睛睁大
些，盯着陈泊桥。陈泊桥便没有开车，耐心地和他对视着。半晌，章决开口说：“陈泊桥。”
然后章决什
都没做，也什都没有说，他只是隔着半米距离，呆呆看着陈泊桥。看小会儿，章决慢慢闭上眼
“好痛啊。”章决苦闷地说。
他没注意到陈泊桥夺走他笔，也没理会陈泊桥晃他肩膀叫他名字，只是皱着眉头，眼神看着前方，不断用手指去摸自己伤口，伤口上血珠被他抹散，大半条胳膊上都是红色血印。
过会儿，章决不再说痛，呜呜咽咽地仰躺在椅子上。
大概是因为酒精上头，面颊很烫，他又抬起手，好像想用沾着血手去捂住脸颊降温。
陈泊桥眼疾手快地扣住他手腕，阻止灾难扩大。
。
章决走得不晃，只是很慢。陈泊桥跟在后面观察会儿，发现章决没有要找他们车打算，才快步上前拉着章决胳膊，把章决推上车。
陈泊桥打开车里导航，往安全屋开，章决没睡觉，睁着眼睛，看着车外，时不时瞎指挥几下。陈泊桥没按章决说走，章决还生气。
开到半路，章决又忘自己在生什气，他张开手，嘴里嘟哝着什，在车里上下摸索着找东西。陈泊桥细听会儿，才听出章决在说：“药。”
他说：“药放在哪里。”过几秒又重复：“药在哪里。”
章决伤口还在往外流血，陈泊桥看见前方不远处有家便利店，怕章决个人待着会把自己弄得更糟糕，便用储物箱里绳索把章决手绑起来，再去便利店买消毒东西。
等陈泊桥回到车里时，章决已经快睡着。
章决弓着腰侧躺着，眼睛半睁半闭，苦大仇深地皱着眉头，被绑起来手小幅度地挣扎着。他个子高，也很瘦，外形跟可爱两个字毫无联系，陈泊桥却偏偏觉得，章决做这样动作和表情，并不显得怪异蠢笨，也不是不可爱。
陈泊桥把绳子放松点，拆开碘棒给章决消毒。
棉棒碰到章决皮肤时，章决瑟缩下，但没有反抗，温顺地让陈泊桥清理他伤口。
开始，陈泊桥不知道章决找是什药，觉得章决纠结药在哪儿直在车里乱摸也不是个办法，便随便拿放在档位杆后面杂物袋塞进章决怀里，告诉章决：“药在这里，先拿着，回家再吃。”
章决抱住杂物袋，如获至宝。“找到。”章决说着，拉开杂物袋，手在里面摸索会儿，拿出支金属质地自动铅笔。
“找到。”章决又高兴地说，他拿着笔，用笔尖慢慢摩擦着自己手肘内侧。
陈泊桥余光看见章决动作，心里惊，边猛踩脚刹车边想去抢章决笔，但已经来不及。
章决把自动铅笔钢头整个扎进手臂内侧肉里，让钢头在手臂里停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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