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决摇摇头,说:“没有。”
陈泊桥“嗯”声,又随口问:“从罗什毕业这些年,你在干什?”
浴室里水汽渐渐消失,房间外冷气渗进来,章决似乎有些冷,但也并没有把杵在门口陈泊桥推开意思,只是因为陈泊桥直白问题犹豫几秒,然后便老老实实地回答:“上北美国立大学,毕业之后回国工作几年。”
“什工作?”陈泊桥立刻追问。
见章决面露迟疑之
但不等陈泊桥说话,章决又说:“已经四点半。”他语气中带着股理所当然,就像凌晨四点半是全球统上班时间似。
陈泊桥忍不住笑笑,问:“四点半还不早?你不睡觉?”
章决闭上嘴不说话,看起来有点郁闷。陈泊桥觉得章决样子傻得有趣,又接着调侃:“不会真夜没睡吧。”
“不是,”章决顿下,认真地替自己解释,“睡近五个小时。”
他黑发擦半干,带着湿意贴在颈和肩膀上,有水珠沿着胸口往下滑,滑过肋骨和小腹处凹陷,沿着人鱼线淌进浴巾里。章决皮肤白皙得像雪,被过高水温烫出几块浅红色,腹部肌肉线条不明显,但没有昨天陈泊桥抱着他跳伞时,陈泊桥所以为那瘦弱。
陈泊桥睁开眼。
他躺在张双人床上,房间里很暗,厚重窗帘中间有条细缝,缝间依稀透出日出前灰蒙天色。
陈泊桥按亮台灯,坐起来,缓缓四顾,冷静地接受这间他睡过晚安全屋主卧,接受泰独立国、章决,以及原本完整计划被无限打乱事实——他擅长适应。
军事监狱、奔波流亡,陈泊桥与慌乱不安无关。完全清醒后,他快速换上衣服,起床前去洗漱。
安全屋内只有间盥洗室,在进门左侧。他经过客厅,没想太多地把拉开盥洗室门,股白茫茫水雾扑面而来。
陈泊桥从军多年,与战友混浴是难以避免事,也参加好几年亚联盟征兵防止Omega被错筛入军队性别审查,自认对健康成年Alpha身体特征比较解。
现在倒不是陈泊桥想对章决体型作什不礼貌评价,只是两人面对面近距离地站着,不看也不大可能。
平心而论,如果不看身高,只看肤色和体型,章决跟Alpha这个群体真没什缘分。
可是昨天章决握枪手法,跳伞着陆精确度,又让陈泊桥觉得章决应该受过长期专业训练,而且体力很好。
“章决,”陈泊桥开口问他,“你伞跳得不错,当过兵吗?”
章决腰间围着浴巾,手里还拿着块用来擦头发毛巾,半裸着站在水汽后面,嘴微微张着,眼神中有少许吃惊。
陈泊桥愣愣,后退步:“抱歉。”
“没事,”章决摆摆手,“洗完。”
章决没把门关上,陈泊桥便也没动,顺口问:“这早就洗澡?”
章决慢慢地眨眼,有些迟钝地反问:“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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