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说,或准确地说,是《见王维十九种,以及更多种方式:以〈鹿柴〉为例》。以翻译探微诗心,又以诗来观照翻译艺术。翻译与诗,各为进路,又互为目。这样互相映现,像《华严经》里说因陀罗网明珠,彼此辉映,重重无尽。
而说到诗与翻译,当然就会想到——简直是绕不过去——弗罗斯特那句名言“诗即是翻译中所失去”。诗是可译还是不可译,对许多人来说,总是个疑窦重重问题,个忧心问题。但无论怎样争论,都没有弗罗斯特这样斩钉截铁地从根上否决来得狠,求诗翻译,不但无功,而且有过。这个大否定,简直有如南泉斩猫。
但对这句——这个狡猾而智慧句子,或许们可以有另外理解——在温伯格这本书观照下。们要注意到,他在这里只是描述,说到翻译“失”。而翻译之失,这似乎确是个无可避免。就如温伯格在本书所展示,且不讲那些因为功夫或者功力不到硬伤之失,即使那些被认为是最好翻译——比如王红公、斯奈德——在“空“意传达上也是打折扣,前者直接“空山”变形为“荒山”,后者在叙述上露人迹。再比如,颇有几个汉语诗人在翻译时候,竟然忘掉“复”字。所以翻译失,或许是必然,就像阅读——永远不能穷尽切意义,以及写作——永远有着言不尽意。有失,必然有得。比如,西方译者对“上”纠结,在意以及最终处理,让这个在汉语里太过平常而被们习焉不察词骤然生辉,并为整幅风景平添份精神之光。甚至,们要承认,在他们险象环生与如履薄冰翻译中,在他们若有所失中,让这首小诗在们眼里更加地明亮。是翻译上次“返景入深林”——让们这些汉语读者,能够在汉语中,重新凝视,见座空山,片深林,见到青苔与光。
而这些,以为要细细看看程抱与帕斯所记录自己对这首小诗翻译过程。将此视为两个绝佳翻译现象学细描。它们是这本小书最精彩部分之。在这两次细描中,可以看到翻译中纷纷来去失与得,危险与美妙。
如同对死理解更有助于生,也许,知道——或者说懂得——这个失,就更善于得。对此,印象极深是张枣对史蒂文斯翻译。最初震惊于那些翻译大胆偏离,最后又为那种貌离神合而服膺。那种处理,以及处理美妙,如同古尔德对巴赫那首咏叹调以及三十二次变奏演绎。
当然,这切是有个前提,作品须得有经得起折损生命力。以温伯格话即是,“伟大诗作永远经得起种种变形,种种翻译。若不能,也就大约距离僵死不远”。
南泉斩猫,并不到此为止,那则禅宗公案最后,是赵州回到寺里,南泉当然不会放过他,就把这问题抛给赵州。赵州听,也不言语,只是慢慢脱鞋履,然后顶在头上,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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