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极好。他办公室换来换去,哪里有难题,他就被派往哪里去,他习惯有人为他指出难题,并且信任地望着他,告诉他,就是这样,都交给你,他会说,没问题,他知道他不需要跟谁取得共识,只要想出个简单清忍法则,就可以推着大家照那法则走,他没有跟谁比较过这故法好不好,但他知道,要他来做,他只会这样做。他向如此心无所惧地对待工作,直到有天,在公司庆功宴上,所自人都喝醉,只有他还醒着,他不明白人干什要喝酒,他穿着白衬衫,系着黑领带,像参加丧礼样端坐在餐厅角,心里盘算着,不知道人们什时候才会庆祝完。
公司里个捣蛋鬼同事,端着啤酒杯,晃近他身边,探头探脑打量着他,又拉过另个同事,指着他,对那同事说——
你看,他像不像只蚕宝宝?
面前有人笑,仿佛就是那瞬间事,他感觉整间餐厅好像着火。男对他笑,女也对他笑,下属对他笑,同事对他笑,连胖大上司也在座位上嘿嘿嘿对着他笑,餐厅厨子扔锅铲,侍者丢菜单,所有人包围过来,张开大嘴不断地对着他笑,他想问他们,餐厅都着火你们为什直笑?后来他发现,点火就是他自己,大家是来看他像只虚弱苍白蚕样,蹲踞在自己衣冠冢里,而且这只蚕脸色,像燃烧炭样愈来愈红,愈来愈热。
当时大家都醉,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事。
第二天起,他开始不定期请假,他是真病,往往出家门就头晕目眩,牙根作痛,有天,他好容易到达公司,上司忧郁地望着他,递过张名片,说今天让他请公假,要他挂号,去见名片上人。他听话去,走过道自动分开玻璃门,他看见位套装小姐迎过来,带领着他,在走廊上绕着,他被带进间四面无窗,空调调得极其寒冷小房间,位长得很像他母亲中年太太,就贴着墙坐在张深黑色办公桌后面。他在办公桌另头坐下,中年太太很慈祥地问他几个问题,他坦然回答,中年太太又从深黑色抽屉里,抽出张纯白八开图画纸,和笔盒彩色铅笔,中年太太告诉他,请他随自己意思,画上树、家,还有人。
他望着纸和笔,感觉自己再次受到羞辱。他知道这是测验,并且他知道自己定会表现得很差,他拿稳笔,对准纸,有生以来第次感觉自己不会画画,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摆置树、家,还有人,怎把画面遮掩得既美丽又和谐,他知道,这次,这位长得很像他母亲中年太太,还是会像有洁癖人看到脏东西样,眼就挑出他毛病所在。他想告诉她,他已经长大,而且他够聪明,他知道自己问题在哪里,她想借由图画检视出来他空虚他麻木和他什,都没错,都是他问题,只是,就算他已经知道自己问题,他还是只会像现在这样生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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