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堀？那是后来山村地冷
以后，所形成
个无用水坑。
意思是……你记得吗？冷水堀，祖舅公，圣王庙。
你对地方宗教有兴趣吗？好，给你看件有趣东西。祖父从书架上搬出几大捆纸，他说，当然，没有错过对地方宗教考察，这堆纸，记载是远
他们说你有四根屌。
你记错，他们说有四根舌头，八根屌。
你有吗？
来，把这段书默出来。
偶尔兴致好时候，祖父会清出整张桌面，摊开卷他手绘地图，跟解说他考察成果。他说，从前从前，硫矿向来封禁，为防止有人私自盗采，作为火器，四季仲月，地方官会连同近驻兵警入山，在尪子上天山附近聚集采出硫黄，就地焚烧。烧硫磺是个苦差事，火发，磺气蒸郁，人鼻昏闷，诸*员有金银藏身者，不数日皆黑。禁不胜禁，烧不胜烧，只好官营开采。
时逢外人便杀村落相仇定兵期而后战……
……人死以荆榛吹烧刮尸烘之环匍而哭既干将归以藏有葬则下所烘居数世移地乃悉污其宫而埋于土……
抄、背，事后发现那没有回答问题。只是当时，在祖父身旁，在逐字逐字抄写中，几乎每次都忘，开始进门时，心中打算问，到底是什
。阴暗书房，满地乱走书，随手指本，问祖父，书里写些什。
哪本？祖父没好气地问。
这本。
他说，许多年后，他就跟着采矿队来到山村，那时山村地热，入山探磺矿必趁半夜，日出即归，还必须时时用糖水洗眼，以防被磺气熏瞎眼。
他说，红砂糖多从海路，由汽船辗转运来，有次，他曾在海边亲见运糖汽船搁浅，为防抢夺，船长命令解开货物，尽弃于海。当时那艘船，如同夕阳逐渐沉落，海水为之鸩红，那是，他所见过，最美景象。
说着，他张开虎口，比比地图上海岸线，然后用手指追踪地图上地名，从滴水尾、老山头、枫濑濂洞，经梳榔脚、鲫鱼潦、尪子上天，过石碣后、九穹顶、半碉亭埔后又回到滴水尾。他说，这些地点底下，矿坑坑道筋脉相连，接驳有序，条理俨然，就是这样，他打通远近各村，比谁都还要解这个地方。
比那些，在地表上生生死死、哭哭笑笑人，都还要懂得，这个世界。
那，这个地方呢？有天，趁隙，指地图上个点，问祖父。
这本，有位诗人想念他死去女友，写部诗。谁知道他女友根本没死，有天夜里，女友偷偷跑进他书房，看见桌上诗稿，很受感动，为让诗人继续把书写完，女友跑到外面，真z.sha死。
旁边这本呢？
这本，有位圣人，晚年隐居在河边写史书。后来他精神有些错乱，闷疯想，他宣称他遵循是周礼，但是死前七天，他跟人说他其实是个殷人。
再过去那些呢？
还是史书，位伟大阉人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