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时间里,见到人不超过十五个。每天和清风明月相伴,与花草为伍。工作台就在床边,累躺下看剪辑书,直到睡着;醒来洗完脸又坐在电脑前。为长期维持状态,对闹钟,确保每天工作不超过十六个小时。
住地方没有空调和暖气,七八月份,把冰袋泡在脸盆水里,用风扇把凉气吹过来。不知道有没有用,每天仍然浑身大汗。冬天则穿得很厚,实在太冷就烧水来泡脚。这些对来说,都不是困难,只有剪辑本身才是。经常会遇到棘手问题,不能下子领悟,需要阅读、看片交互贯通,时间长总能解决。
经过二十个月剪辑,片子终于完成。在朋友联系下,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愿意为片子安排场放映,十二月,正是北京最冷时候。映前,回贵州去接爸妈。妈问怎这个时间回来,说来接你们去看电影,她大吃惊,问是在电影院看吗?说是啊。她说天呐,直以为你开玩笑呢。记得有次她在做腌菜,端着相机在边拍。她说,都是同样事情,你拍拍拍,拍那多来干什。说做纪录片啊,她问纪录片是什?说是电影种。她呵呵笑,上楼晾腌菜去,继续跟着拍,她晾着晾着回过头来,叹声,摇摇头朝笑。她觉得是痴人说梦,但从不打扰兴致,甚至在想放弃时候,还会鼓励继续。拍亲戚时,他们也总是嫌弃拍不给他们看,说会有那天,他们撇嘴不信。如今突然说完成,妈为高兴同时,心里仍然疑问重重。
二〇七年十二月三十日,放映结束后,像做场梦。终于完成给父母,给家庭,还有亲戚们承诺,也是给自己人生个交代,没有浪费这几年时间。映后交流中,语无伦次,经常无意识地神游。妈说,祝你梦想成真。爸说,今天在大银幕上看到,感谢儿子。那刻泪流满面。
是幸运,这生中遇到人,对都很好,宽容、鼓励是日常性收获,身边永远有特别好朋友。尤伦斯放映之后,纪录片专业出身赵珣,也是豆瓣上多年友邻,说她没看到,要再为组织场,恰好另个朋友联系场地。赵珣看完这场,立刻表达想让更多人看到这部电影愿望。由此,才有后来故事。
二〇八年七月二十七日,在西宁FIRST青年影展上,《四个春天》获得最佳纪录片奖,颁奖嘉宾是很喜欢周浩。他向伸开双手,拥抱他那刻控制不住地颤抖。有人说获奖发言时哽咽,不确定,只记得当时脑中片空白。领完奖,到后台留影。穿过小段黑暗,厚厚隔音门合上瞬间,声音骤然变小,浪浪地,抚过背脊,在空无人走廊上回荡,显得抽象而遥远。几秒钟里,仿佛跨越两个世界。恍惚中走下台阶,坐在走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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