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号来给坐骑取名字。《北史》卷八《齐本纪下》记北齐后主高纬时“马及鹰犬,乃有仪同、郡君之号。故有赤彪仪同、逍遥郡君、凌霄郡君……斗鸡亦号开府”。《隋书》卷二二《五行志上》则说北齐后主时“犬为开府仪同,雌者有夫人郡君之号”。
更有力证据来自南朝。《南齐书》卷《高帝纪》记宋齐鼎革之际,萧道成在苍梧王被杀之后,“夜从承明门乘常所骑赤马入……及太祖践阼,号此马为‘龙骧将军’,世谓为‘龙骧赤’”。不仅萧道成以龙骧将军称其坐骑,而且社会上所接受马名“龙骧赤”,也是把表毛色词语放在末尾,与什伐赤、特勤骠和忽雷驳完全同构。也就是说,毛色词后置三音节马名,南北朝时期已有个别用例,至少为隋唐时期骏马制名朝这个方向发展准备定基础条件。不仅是马名,武器名字也有类似用例。段成式《酉阳杂俎》前集卷二还记单雄信以丈七尺长枣木制作大枪,“刃重七十斤,号为寒骨白”。寒骨白这个枪名,同样是颜色词后置,而且同样是三音节。也许,这只是中古汉语自身发展趋向个反映而已,虽然颜色词后置这个趋向到盛唐就已渐趋式微。
然而,唐与突厥骏马制名相似又是显而易见,问题在于除相似,是不是还相关。除什伐赤、特勤骠,勉强还可以算上秦琼忽雷驳,从名字上看可能直接或间接来自突厥之外,其他马,应该都是在中原(再次)取名,即使这些骏马来自内亚草原或中亚费尔干纳谷地。近年些研究者试图替飒露紫、白蹄乌这样汉语词组,寻找到突厥语或粟特语语源,在看来是种过度诠释,超越语文学基本约束,更何况完全缺乏突厥学支撑。如果说外来文化对唐朝骏马制名传统有某种程度影响,那也绝不是表层影响。唐朝骏马制名至少在语词层面,还是主要继承汉晋文学传统。飒露紫之飒露,以秋露飒飒形容骏马冷峭逸群,如《九歌》所谓“有风飒然而至”。白蹄乌,则是指四足白色黑马,语义清晰明确,怎可以另外寻找(并不存在)突厥语源呢?
隋唐之际中原骏马制名传统是否受到内亚特别是突厥影响?如果答案是肯定,那两者间形式上相似,是因为背后还存在着文化上相关。如果答案是不肯定甚至是否定,那两者间相似只是个巧合,是平行发展表面现象。可是到目前为止,找不到可以支撑相关性证据,没有结论,只有开放疑问。也就是说,就唐初骏马制名制度这个变化是否受到内亚特别是突厥影响,们无法得出个明确结论。
但可以把问题放到更大背景下来思考。十六国北朝至盛唐,是个内部关系很紧密历史时段,汉晋文化传统经过这个阶段发生很大变化,而变化驱动力之就是内亚特别是阿尔泰文化因素加入。们需要在许多方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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