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增旺姆见他
十四天之后,他终于完全醒过来。刚醒来,仁增旺姆就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领着他去举行婚礼。
婚礼算不上很隆重,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也决不能说很冷清,因为仁增旺姆已经备好桌丰盛酒席,处处洋溢着喜庆气氛。不知为什,今天他看到桌上那些美味佳肴就感到阵阵恶心,只想呕吐。仁增旺姆遍遍地给他敬酒,而他则努力找出各种各样借口和理由,让她替他喝。
天快黑下来时,仁增旺姆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时从嘴里吐出浓烈酒气和刺耳脏话。嘉洋丹增跟先前样十分清醒。每当从仁增旺姆嘴里扑出酒气冲到他脸上时,他就有种眩晕、马上要倒下感觉。因此,他总是想方设法背对着她。
天空繁星闪烁时候,他俩都累倒。
仁增旺姆仰面躺在炕上,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然后伸出只手召唤他过来。他只是定定地坐着,不肯过去,眼前不时浮现出那卷用黄绫紧裹着经书,心头按捺不住地升腾起股马上要看它眼强烈愿望。他用种略略带着乞求目光望着仁增旺姆,字顿地说:
三四下,大声喊道:
“你干吗这样看着?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们就要成为夫妻,到那时就让你看个够吧!到那时,那卷经书也就属于你,你就等着那天吧!”
嘉洋丹增像是被人临头泼盆冷水,下子清醒过来。他慌忙用巴掌拍拍脑袋,似笑非笑地向她点点头,然后飞也似跑回家。
连续七天,仁增旺姆没有见到他影子。
第七天黄昏,仁增旺姆辛辛苦苦地做好婚礼前切准备,提心吊胆地跑到嘉洋丹增家里时,他还在蒙头大睡着。她又气又恼,又恨又急,嘴里胡乱骂句什,下掀开被子,粗鲁地把他摇那几下,他还是没有醒来。仁增旺姆转身从水缸里舀来瓢凉水含在嘴里,“噗”声喷到他脸上,他便下子醒,脸上带着惊悸表情。他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想会儿,气恼地大声骂道:
“现在你可以让看吧?”
听到这话,仁增旺姆脸上露出种不悦神色,但马上又消失。她用种含情语调说:
“快,不过,你现在还没有真正成为丈夫呢!来吧,快来吧。”
说完,她掀起被子角,再次召唤他钻进去。
嘉洋丹增坐在那儿没动,眼睛怔怔地望着仁增旺姆脸。
“从你家回来刚刚睡着,你就弄醒,你真是个恶女人!”
“什?你说你从家里来刚刚睡着?”仁增旺姆惊奇地睁大眼睛。
“是啊!你这个恶女人!你怎这快就叫醒?这会儿天还没黑呢!”
“这说你连续睡七天七夜?你直没有醒过?”仁增旺姆眼睛睁得更大。
“啊!睡七天七夜?不可能!不可能!睡着才会儿!”说完他又重新躺下,盖上被子蒙头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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