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掉，”康以馨终是没控制住自己
情绪，她死死盯着孔偬眼睛，对孔偬，“你马上给
删掉。”
“为什
，”孔偬说，“拿着这个照片去找表哥，表哥就不会让转学
。”
“你把照片删，立刻。”康以馨去抢孔偬手机。
孔偬挡着康以馨手，把手机藏在身后：“绝对不删。”
康以馨执着地去掏孔偬背后，两人缠斗
会儿，孔偬被她纠缠得不耐烦到极点，失控地猛推康以馨把，压着嗓子对她低吼：“不删！你们不是什都做不吗？自己去找他！”
路沉默着，就压抑氛围快让在康以馨承受不住时候，D大到。
图书馆在西门附近，康以馨驶入校门，在路边看见个车位，拐进去停。
车位有点小，她车技不好加精神不好，倒好几次都没倒进去，刚想放弃出去另找车位时候，孔偬突然说：“妈！快停！”
康以馨吓跳，停下来，转头看孔偬，想问他怎，却觉得孔偬看着窗外眼神让她害怕极。
她顺着孔偬视线看出去。
只觉得他说每个字，都像针样扎在她心上。
“同学都问为什转学，”孔偬又说，“怎跟他们说。因为得罪个跟表哥关系不错傻逼？”
“孔偬！”
康以馨听见孔偬最后那两个字，脑袋腾地热，眼前都黑下，脚把车刹停，转头盯着他，浑身发着抖，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你怎——怎能这说……”
孔偬看着康以馨，句话不说，眼睛却慢慢红，他：“妈，不想转学。”
“孔偬！”康以馨觉得自己是真快被逼疯。
她听见自己声音尖利沙哑得在车厢里响着，她喘着气挂空档，拼尽全力踩脚油门，发动机空转声
隔着冬天树篱稀疏枯枝，她看见梁崇和宁亦惟在接吻。
康以馨不知道自己愣多久，孔偬手机拍照咔嚓声把她从恍惚中猛地拽出来。
“小偬……”康以馨呆呆地看着孔偬，问他，“你在干什？”
孔偬不停地拍照，康以馨看见他手机屏幕在照相模式，不断定格，还有视频，她抖下，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抓住孔偬手腕。孔偬手机被她拉歪下，拍到门把手。
“妈，怎？”孔偬样子很自然，仿佛只是在看风景，“在拍照啊。”
“如果不是爸爸不坚持，怎会要转学，”他哽咽着说，“爸就是喜欢那个——宁亦惟。”
“你爸已经尽力……”康以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拿张纸巾，递给孔偬，小幅度地深深呼吸，又重新开始往D大开，她像在劝说自己样，劝说孔偬，“他也不是校长。”
“那大姨呢？”孔偬擦着眼泪，坚持着问。
“她在澳洲照顾你姨夫……”康以馨小声说，“你姨夫刚做完手术，妈妈怎好现在去麻烦她这些事。”
孔偬静几秒，不再和她说话，眼睛朝着窗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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