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卑,不缺爱,成长得健健康康,不在乎亲缘关系,但不代表他从来没有想过,或没有因此受到过伤害。
宁亦惟总是觉得所有被遗弃小孩都像只只小小萤火虫。有些小萤火虫有家,有些没有。
宁亦惟是有家那种,但他仍然很显眼,因为有些很讨厌嘴碎人喜欢明知故问,所以他是亮,因为户籍信息上收养手续他是亮,因为DNA不匹配他是亮。
所有小萤火虫都不希望别人看到他们闪闪发光尾巴,因为这样就没人会猜测,这只小萤火虫是不是身体有病,那只小萤火虫是不是很笨。
宁亦惟自己有过些猜测,不是很多,现在看来都不对。
“你来澳洲时候,你生父打电话找,”梁崇说,“亲子鉴定是你陪从澳洲回来那天出。”
宁亦惟看着梁崇,鼻子酸涩,眼框酸涨,他想到去澳洲前,发生那些,他觉得是自己运气好才发生事。
“那生父——”宁亦惟看着梁崇,很小声地说。
是孔教授。
“是孔深丰,”梁崇说,“他太太是小姨,叫康以馨。”
原来不是不要,是弄错。宁亦惟愣愣地想着。只是弄错而已。
他被梁崇抱在怀里。
梁崇亲吻他眼睛和嘴唇,温暖他手,把他咸涩眼泪和无能为力伤心吻走。
宁亦惟坐会儿,他低着头,很局促地看着自己穿着毛绒拖鞋脚,说:“这样啊。”
“本来以为生父生母是不要,”宁亦惟说,“因为些原因,有很多这样事。”
“不是,”梁崇说,“没人不要你。”
“嗯。”宁亦惟很轻地点点头。
宁亦惟对“收养”等字眼直比较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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