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偬早记不清是从什
时候起，他爸嘴里就总念叨着宁亦惟，“宁亦惟聪明、专注、潜力无穷”，“宁亦惟很多看法不像本科生”，“宁亦惟有很难得
大局观，和普通学生不同”。
本来孔深丰虽忙于学术，不太在家，但看着孔偬眼神里还是常带着鼓励和期望。而宁亦惟出现后，孔深丰仿佛
夜之间明白
聪明小孩是什样，他有新要培养人，再也不想看家里这个普通小孩眼。
孔偬恍惚着拿出手机，给他爸发：“
会去做文献讲解。”
直到第二天早，孔深丰才给他回个好。
孔偬坐在床里，看着那个“好”字，无意识地把手机握得很紧。
们课题组宁亦惟几年前刚进校就能把现代物理评论上他感兴趣文章倒背如流，文献讲解点都不难，只要——”
“——你闭嘴，”康以馨打断孔深丰，“小偬会不会你不知道吗？小偬只是个普通大新生，他跟你们不样！”
“你冷静点，”孔深丰怕激怒太太，只好缓缓地说，“可是孔偬什都不会，又不肯学，他来课题组有什意义？”
“你课题组这金贵，儿子不能去啊？”康以馨在家上市公司做高管，脾气火爆，见谁都没怕过，最讨厌孔深丰这幅拿腔拿调样子，便愈发反感地问，“你倒说说看，你让小偬去待着能怎样？”
“不是这回事，”孔深丰放软语气，再次解释道，“你不知道，孔偬在组里捣乱，胡乱跟宁亦惟吵架。”
如果没有宁亦惟就好，他暗自想，学校小树林里那条狗怎就没把宁亦惟咬死。
康以馨快听到“宁亦惟”三个字就来气：“又是宁亦惟，孔偬是你儿子还是宁亦惟是你儿子，你不带个宁亦惟就不会说话是吧？”
“……”孔深丰无奈地安静下来，等双方都平定些，才说，“好，不吵。等后天回来再说吧，怎样？”
康以馨直接把电话挂，抓起毛巾走出门。
孔偬站在旁，低着头，神色变幻不定。
他爸说话，他全都听见，孔偬敢保证，宁亦惟绝对是私下跟孔深丰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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