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没对“普通人”这个描述提出异议,他随手接过来,浏览遍宁亦惟邮件,眉头越皱越紧。
“怎啦,不行?”宁亦惟紧张地问,“对孔偬人格侮辱过头吗?怎改?”
“不用发,”梁崇把手机还给宁亦惟,对宁亦惟说,“周末会约他当面谈。”
“为什?”宁亦惟有点奇怪,“那也能去吗?”
“不能,”梁崇说完,冷冰冰地看宁亦惟会儿,说,“宁亦惟,你跟挺能耐,出门怎这好欺负。”
“宁亦惟。”梁崇叫他声,宁亦惟抬起眼睛,“嗯”声。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和孔深丰挺像?”梁崇问他。
宁亦惟没给梁崇回应,梁崇就自问自答:“都特别拧巴。”
本来听说自己和孔教授像,宁亦惟心中腾起股得意,“拧巴”两个字出来,宁亦惟就不乐意:“那有没有人说你和孔偬像啊,都特别爱打扮。”
梁崇被他气笑:“你别说得跟他很熟样,你不说连他名字都快忘。再说每天去公司,穿你这种旧T恤球鞋怎服众?”
下乖乖坐着宁亦惟脸。
他指尖微凉,都是烟味,不过宁亦惟难得地没有觉得很难闻或很讨厌。
梁崇温和地说:“带你去医院。”
“已经包好,”宁亦惟不大情愿,“也不流血。”
“重新检查下,”梁崇声音很低,像在哄人,但很坚持,“不会很久。”
宁亦惟莫名其妙:“不好欺负。”
菜上来,梁崇不跟他辩论,只说:“算,先吃吧,医生快到。”
吃几口,宁亦惟忍不住又抬头,还想替自己说几句。
梁崇看宁亦惟眼神飘过来,马上瞪他
宁亦惟低头看看自己很舒服T恤跟很舒服鞋子,问梁崇说:“妈买,你有意见?”
宁亦惟自己衣服都没上街买过衣服,全是陆佳琴备,梁崇家放半自己家放半,每天陆佳琴都要看着D市天气预报发宁亦惟短信,告诉他今天得穿几件衣服,而宁亦惟就照着他妈吩咐瞎穿。
“怎敢。”梁崇说。
宁亦惟邮件还没写完,他心里记挂着,就偷瞄着梁崇,开手机屏继续写,写完感觉措辞不够客观,刚重头把邮件看遍,梁崇停在家餐厅门口。
两人坐定点完菜,宁亦惟把手机递给梁崇,说:“你用普通人标准帮看看,这写孔教授会不会生气。”
宁亦惟不说话,梁崇就问他:“好吗?”
过会儿,梁崇重新启动汽车,再往前开阵,他妥协,对宁亦惟说:“让医生来家里。”
宁亦惟侧着脸看梁崇,梁崇上半张脸在车顶阴影之中,没有表情,嘴角平着。
车内气氛有些紧张,宁亦惟伸手去拉下梁崇手臂,梁崇没躲开,右手离开方向盘,自然地垂放着,让宁亦惟可以更好地跟他求和。
“晚饭没吃饱。”宁亦惟没话找话说,“被那个小人气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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