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挣扎着扒拉开内袋看,深灰色卡果然躺在里面。
“先生?
服务生把账单递给宁亦惟,宁亦惟拍拍靠在他肩上周子睿沉重头颅,说“先别睡”,随即接过账单,拿出钱包,才发现不好。
爸妈给他卡放在家里忘拿。
幸好宁亦惟现金向带得不少,他把钱包里叠现金拿出来,尴尬地当着服务生面开始点,点完最后张纸钞,离账单应付金额还差三百五十元整。
“子睿,你带钱吗?”宁亦惟推下周子睿,周子睿被他推醒,抬头怔下,缓缓地从书包里拿出三百块:“只有这些……”
“卡呢?”宁亦惟问他。
酒吧里酒不好喝,水果种类稀少,激烈环境噪音超过百分贝,让本来就烦躁不安宁亦惟更加坐立难安,让他反复不断地琢磨梁崇怎认识为什要来学校接孔偬,为什偷偷来学校都不告诉自己,又点都不想给梁崇打电话问个明白。
梁崇车门都没给他开过,有什义务要给他报备行程。
周子睿没发现宁亦惟不对劲,他觉得这家店水果挺好吃,又伸手拿片菠萝。
才咬口,周子睿放在桌面上手机屏亮,他擦擦手,拿起手机,看到邮件内容,精神立即为之震。他拽拽生闷气宁亦惟,把手机递到宁亦惟眼睛底下:“亦,亦惟,你看看这篇RMP!”
“什——”宁亦惟凝神看,也面露喜色,把梁崇和孔偬抛在脑后,“latticeQCD啊,看看。”
周子睿摇摇头:“没,没带。”
宁亦惟把周子睿三百块放在皮质账单簿上,还差五十。
“可以使用移动支付。”服务生忍不住提醒。
周子睿不屑地说:“们没有移动支,支付,就现,现金。”两人都对移动支付极为不信任,银行卡从不关联任何金融平台。
宁亦惟抓着钱包,突然想起很早前,梁崇给过他张信用卡,被他随手塞在钱包内袋里,没拿出来过。
头牌DJ准时上场,点燃整个酒吧,耀眼激光灯束在挤满人舞池内闪烁打转,彩纸从天而降,男男女女贴着彼此身体,扭腰摆臀甩手臂。坐在舞池卡和散台里人仿佛也被酒精和电音迷惑,高声笑闹,又贴面调情。
虽然场合不太合适,宁亦惟和周子睿还是打开手机手电筒,将就着共同阅读篇物理综述期刊新文章,并进行深度讨论。
高能物理本是周子睿最大兴趣所在,他开始说话就停不下来,中间还喝好几杯香槟,情绪愈发激动,结巴频率都降低,从《关于latticeQCD散射和共振过程》这篇综述文献发散开去,深入地和宁亦惟探讨他对当代高能物理学些看法。
接近十点半时,果盘吃光,周子睿也喝多,他终于停下来,打个哈欠,对宁亦惟说:“亦惟,,有点困。”
宁亦惟也被长时间高分贝噪音闹得有些头疼,便招服务生来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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