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后面,单娆声音越小,像是做错事孩子,站在大人面前承认自己错误。
边学道想下床,可是挂在床头营养液还没输完,他问单娆:“很严重?”
单娆先点头,又摇摇头:“人都清醒着,不过医生说得治疗观察几天。”
边学道坐着想几秒,抓着单娆手说:“不论谁问起,你就说是带你去游乐园,是要去坐过山车。”
单娆听,抽泣着说:“可是不是你要去,是,都是主意。”
边学道说:“别说傻话,你又不知道那玩意今天会坏,咱俩排队时候,上去那多人都没事,偏偏到咱俩这坏,这是命里该有此劫。你看,咱们不是有惊无险地过来吗?”
听边学道这说,单娆脸上表情复杂极,有内疚、有委屈、有欣慰……
内疚,因为她心跟边妈样,不想自己爱这个男人受到伤害,可是她个建议,竟让这个男人躺在医院病床上。
委屈,因为她感觉到集团管理层看她眼神里有不满。
欣慰,因为她用心爱着男人还跟从前样理性、宽容、体贴。
光可以倒流,说什她也不会先接受救援。
真,她宁可在床上昏迷是自己,她宁可现在人事不省是自己,她甚至想过头撞昏自己,也不愿意面对现在局面——男朋友住院,男朋友父母因为着急上火和淋雨,也相继住院……
而这切,仅仅是因为她远远看见游乐园摩天轮,而突发奇想,要来游乐园玩。
单娆双手攥拳,指甲深深地刺进掌心,她在心里遍又遍地问:不是说是上等命吗?不是说福缘深厚吗?不是说有求必应吗?为什明明聚少离多,难得见面,才欢天喜地快乐不到48小时立刻就乐极生悲。
为什前分钟刚告诉是命运宠儿,下分钟就让失宠?
边学道柔柔地说:“听话,照教你说,人有些时候得学会撒些无伤大雅谎。”
半个小时后,营养液输完,看着护士走出病房,边学道问单娆:“去看看爸妈,你去吗?”
单娆低着头,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边学道把单
忽然,单娆神情凝,她咬两下嘴唇,轻声说:“还有……”
边学道问:“怎?”
单娆鼓起勇气说:“伯父伯母……病。”
边学道知道下雨时候边爸边妈到游乐园,可他想不出怎就病,他问单娆:“病?因为淋雨?”
单娆低着头说:“伯母是高血压,伯父是……肺炎。”
晚上8点,边学道醒。
这次不是上次住院那样昏沉,他意识十分清醒。
见边学道睁开眼睛,单娆心头石头落地,喜悦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边学道起身靠在床头,抬手摸单娆脸,用手指拂去泪水,微笑着说:“傻丫头,哭什?离死远着呢!”
单娆抓住边学道抚摸自己手,哀哀地说:“是错,不该带你去坐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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