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恳切，
不好推辞，便用他五百年道行酿
壶酒，又用酒换来
面镜子，借他看。”老仙笑道章“也在旁看眼，所以知道你要来。”
沈珏握紧拳，即使如此压抑着，还是忍不住红眼眶。这世上最疼爱他
人，除他们，还会有谁呢。
“他曾嘱托，若有余力，便关照着你，所以今日请你喝酒。”老仙说章“酒已请过，接下来是你事，帝君大人诸事繁多，也是难得有空，你就不要与纠缠，平白浪费好时光。”
老仙说完甩袖，也是不见。
沈珏站片刻，这才转过身看向那人，有着凡人皮囊时这人阴郁肃杀，眉眼镇日阴沉，仿佛蒙尘灰扑扑纱。今日再看，阴郁之气不见，益发超凡脱俗，上世若还有浑浊之气，此刻他却是真正华贵慑人，睥睨众生。
很多事情只有静下来，才能慢慢梳理。沈珏这时便知道，伊墨若是交友，那定是最值得相交朋友。
“确实是美酒。”沈珏低声道章“平生未尝过如此美酒，恕口拙，说不出道理来，只晓得味道美得很。”
老仙当然知道他说不出道理来，他这酒岂是那
轻易就能说出道理来，诚心诚意句夸赞他便是很满意，收酒盏道章“还有些琐事，这就走。”说着瞄瞄旁那人，行礼道章“帝君与人叙旧，小仙便先行离开，不知帝君可有吩咐？”
那人未说话，沈珏却拦住他，道章“稍等片刻，还有些事想要请教。”
老仙说章“何事。”
沈珏却不怕他，目光停驻在他脸上，就那仔细看着，看他比印象里好看，仿佛庙堂里神祗走下来，走到自己眼前。他那专注地端详对方每处细微变化，不知道自己眼神有多明亮，也不知道自己神色有多温柔。
他终于找到他。只是这样想着似乎就要笑出声，不知道为什，找不到时候不觉得有多痛苦，但找到却这开心，开心好像有点晕乎样，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是空气都缓慢下去，仿佛快乐而飘然流动。
“……”对方静静望着他，句话都没有，目光凉薄寂静，如身边漠然雪花，似乎对他到来，无悲无喜。他无悲无喜站着，无悲无喜看着他明亮起来眼，又点点，暗下去。
沈珏说章“你是神仙啊……”他轻轻地说，略带叹息。
暗下去眼中也恢复平静，刹那间那些欢喜都消失。神和妖距离究竟有多远，他不知道，那是道巨大鸿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敢不敢穿过。
“你早知要来？”沈珏问。
老仙犹豫下，道章“你可知你父亲有两千年道行，然其中五百年道行却不见？”
沈珏不知他怎会突然这说，愣之下忙问章“又是怎回事？点都不知道。”
“那年他求事，”老仙说章“用五百年换你将来境况。”
“……”沈珏时讶异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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