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两
闲人都没,沈珏更是恣意,过去把抽那快要被捏坏奏章,整平边角,放在案上摞奏章之上,又取走皇帝手上朱笔放好,这才低声道:“生这大气做甚。玩笑而已,便气成这样。合该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济事。”
皇帝不说话,只望着那叠奏章出神。
见他始终不肯消气,沈珏也沉默下,伸出手来,在那刚刚掷过碎瓷手上覆住。
“别气。”沈珏说,紧紧手中五指,柔声道:“回房去吧,这次让你。”
帝王嗤声,满脸冷淡:“不稀罕。”
度势,早知道形势没有挽回余地,恼怒发泄过后也就放弃顽抗,只是心中仍是不满,便咬牙切齿地抬起臂膀,环住沈珏颈项,沉声道:“朕还有奏章要阅,你快些。”
沈珏微微皱起眉,等片刻才道:“天天都有奏章要阅,如何就赶在这时?”边说着心里就有些不快,低头在他颈侧咬下,淡淡道:“你若不愿意,歇就是。”
皇帝猛地沉闷下去,似乎愣住,即刻间又突然反应过来,骤然抬起手臂,手肘精准地击在沈珏脸上,声闷响过后,皇帝坐直身,将沈珏推下去。边系着衣袍,边道:“那就歇吧。”说着拂袖而去。
沈珏揉着脸,望着他愤愤走远,边望着,边忍不住发笑。他性子里野性甚少展露,在季玖面前,在伊墨面前,都是温谦有礼,体贴孝顺,几乎没有点不好。
唯独在这人面前,也不知从哪继承恶劣本性都发挥淋漓尽职,比如此刻,明知不该发笑,他却坐在床角,衣衫不整,笑声恣意狂放,活生生要把房外帝王气死。
整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沈珏便跟他不再客气,直接将龙案上笔墨纸砚并除走,只是个小法术,那些东西都没踪影。
面对皇帝愈发冷冽眼,沈珏轻快地笑道:“要批奏章?在房里,来不来随你。”说完便从容转过身,进房。
皇帝对着空无物龙案瞪半天,最后拍桌子起身,同样是脸从容,跟进去。
进房,皇帝看见那些奏章御笔果然都在,都好端端地……放在床上。
果然他声音越笑越大,房外皇帝坐在龙案前,脸色越来越冷,骇旁伺候老太监也面色青紫,佝偻着身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才好。免遭无妄之灾。
太监姓张,伺候过两位帝王,也算是游刃有余,却也从未遇到眼前这境况,正忐忑着,只听“砰——”声爆响,龙案前帝王掷下茶盏碎成无数裂片。
碎裂瓷片炸开,遍地都是,几乎成粉。掷下力道由此可见斑。张太监几乎都替房里那人担忧起其肩上头颅。
房内笑声随着声爆响而停顿下,接着传来衣衫悉索声,片刻过后着装整齐沈珏便走出来,他先看看地上碎瓷,又看看正低头翻阅奏章帝王,最后挥挥手,让太监下去。
张太监立刻弓身,脚底抹油地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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