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军奋战是每个将领都不愿意面对局面,因为它通常代表死亡。而季玖就这泰然将自己放进绝境。
岗下被匈奴军包围,他们不断往上冲,又次次被弓弩手逼退回去,本来碎石遍布山岗就不适宜马匹奔腾,他们还要面对石缝里埋设绊马索。常常从马背上掉下来,被弓弩手射成鲜血淋漓刺猬。
半个月过去,岗下尸体成山,被松动石块蹩断腿马匹也日渐增多。
这晚季玖清点人数,出城三万人马,还剩半。但岗下匈奴军,却是他们两倍。
兵士们都沉得住气,只是目光越来越凶狠,泛着嗜血光。战争就是这样,将人
紧闭数月城关突然门户大开,大片黑压压人马涌出,领头者身玄黑铠甲,端坐在马上,身后旌旗飘扬,个大大“季”字。
元帅亲自出城。匈奴探子连忙返回营地报信。
季玖领精兵三万,直冲匈奴营地,厮杀日后大军往西边撤退,西属有山岗,岗上乱石叠生,树木稀少,远观如凤凰引颈高歌,又叫凤鸣岗。季玖带兵撤退至岗上,夜里燃起烽火,漫山遍野火把,燃起来在孤岗上,将夜幕都辉映成红色,连绣着“季”字旌旗都变成血红,如魔似幻景象,仿佛凤凰涅槃。
季玖站在最高处,俯望着随自己而来这些兵士,问:“怕不怕?”
“不怕!”
只是想消耗他们,现在看来,没有贸然出击倒是做对。”
回到营里,季玖摆开地图,又改主意,指着图对沈珏道:“你沿着这条山脉去查,来回五日足够……”略顿,季玖道:“若不安全,就立刻返回。”
沈珏笑下,沉声道:“虽没什本事,这点事却也难不住。”说着就匆匆离去。
五日后沈珏返回,面色凝重,路冲进季玖营里,凑到他耳边道:“埋伏大约八万铁骑,加上城外六万,共十四万。”
季玖闻言反而踏实。匈奴人整顿好部族,磨刀霍霍就等着这战,这战胜,铁骑入关,关中富饶便是战利品,而新即位大单于威望就更加如日中天,那些表面降服内里不服部落也就踏踏实实跟着单于生死效忠。所以这战,并不是简单意义上游猎。而是真正关乎到匈奴王廷兴盛荣辱。
“粮草可维持月,此处没有水源,”季玖挽起唇角:“怕不怕!”
“不怕!”
“他们敢攻上来,就将他们杀回去!”季玖说:“没有肉,就杀他们马匹充饥,没有水,就饮他们血,好不好?!”
“好!”
季玖笑。
“将军。”沈珏在他身后问:“打还是不打?”
季玖答:“打!”
打是定要打,怎打却是个问题。十四万铁骑,灵活机动,匈奴兵各个擅马背骑射,真要迎面对上,季玖怎算结果都是自己损兵折将超过对方。
亏本事,生意人不做,沙场上将军更不能做。因为他们手中握是人命。
又是个月,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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