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甚是真诚，以及委屈。
季玖想到短命沈清轩，望他
眼，也就不说话
。相处时间越长，那些硬话就越说不出口，眼前两人都是妖，却不知比他见过人，情深意重多少。
每每想到这里，季玖就不由自主感到沈清轩造孽。又觉得，那个人虽缠绵病榻半生，却又何其有幸。
伊墨倒粥，提着锅却说句：“你迟早都会被丢下。”
小宝轻易就被他句话伤心，低头不吭声。
季玖怎
也没想到，这份“月子粥”是给皇帝准备。这蛇——季玖无话可说。
站片刻，季玖取过勺，边搅着锅里粥边淡淡道：“虽然有中意人，沈珏也不会为他舍自己父亲，平白做这孩子气事，也不怕叫人笑话。”略顿，补上句道：“你这生是哪门子气。”
心思叫人戳破，老蛇脸上不见分毫羞惭之色，倒是坦荡很，道：“
高兴。”他就乐意做这般孩子气事，怎着？
季玖其实也能想得到，养这多年孩子与别人好，作为父亲，心里定是有些情绪。只是他之前并不知道，这份无血缘亲情，能将这老妖怪羁绊这般深，深到连这种幼稚可笑事都做得出来。
想想，季玖蹲下身与他面对着面，眯起眼道：“你想让皇帝难堪？解他，就这碗粥办不到。”
瞥，季玖连忙咳声，重新转过头，继续写信。
晚间，也不知伊墨在弄什，空气泛起股股香气，季玖放下笔，循着气味直找到厨房灶上，伊墨正手撑着额头，坐在小凳上鼓捣灶里火苗。
季玖问：“这是什？”边问着，边干脆揭起锅盖。
原以为这妖要做晚饭，季玖还有些惊讶，妖也会做饭吗？结果揭开盖子，季玖脸上就黑。
虽然妻子生产时自己并不在家，可季玖只看眼，也知道那是什粥。
季玖看不过眼，嘴皮利索道：“你也就现在得便宜卖乖，刚刚气鼓鼓熬粥要去得罪皇帝人也不知道是谁。儿子还没被抢走便是这模样，要真被抢走，你还不得要去沈清轩墓里抱着白骨哭场？”
伊墨来兴致，问：“还要如何？”
“让亲自送去，叫他喊声爹。”季玖眼睛彻底眯成弧状，问：“如何？”
伊墨被他这般打岔，心里不郁也消散许多，闻言摇摇头：“不若你起去。”
季玖拿着铁勺敲在他脑袋上，“蹬鼻子上脸！”好心与他开怀，还得寸进尺。
最后那锅粥，被他们倒。倒粥时候，沈珏出来，站在两人旁边，望着那锅红红补身粥，在夜色里热着脸颊道：“要丢也是你们丢下。”
这老蛇！存心是让沈珏不好过。
季玖说：“你消停点吧。”
伊墨抬起眼，道：“不是给他。”
“嗯？”季玖呆呆，想片刻才反应过来，顿时脑中乱套，“你要给……”皇帝？
伊墨扬起眉，笑下道：“不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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