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五年前他以两万兵士，远走蛮荒之地，翻山越岭，跨河渡海，直逼敌
季玖怔
怔，下意识
看向
旁青衫客，见那人似是什
都不曾听见般镇定自若，心里紧下，季玖默不作声。
皇帝望着自己幼时伴读，脸上仍是高深莫测，顿顿，道：“不要在京停留，明日返回军中吧。”
季玖自进门，这才是第次抬起眼来，正视着眼前帝王。皇帝愈发成熟，眉眼也阴沉许多，再不是少年时那个阴郁却尚能亲近落势皇子，而是真正天下君王。季玖知道，从他们季家合力扶持这位不起眼皇子到登基为帝开始，他从原先伴读，已经回归他臣子。
季玖重新跪下，低声道：“微臣告退。”
抬眼间，却见那龙袍腰间坠玉晃下，只绯红九头龟玉坠。五年前他首次为将，率领两万部众挥师南下，平定南蛮，班师回京后，也是在这御书房，皇帝笑容是真挚，随手拿龙案上狮头镇纸送他，那时他还年少轻狂，虽知不妥，却也摘腰间佩玉送过去。正是绯玉雕成九头龟。
面前道：“季玖。”那声音很是温醇，却带威严，季玖低着头，道：“在。”
皇帝让他起身，问：“季老将军最近身体如何？”
季玖答：“家父身体健朗，微臣返家前，他还与故友起饮酒，席中仅泡饼就吃两张。”
皇帝笑声，说好很。
季玖知道这不过是正事前铺垫，便立在旁，等皇帝开口。
季玖不知他是刻意在今天佩上它，还是其他。但他宁愿，眼前威严日益深重帝王，只是突然心血来潮，佩那玉饰。
季玖退去，身后皇帝直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视野里，顿顿，才重新看回那张军事图，看片刻，突然开口道：“你觉得此人如何？”
那青衫客噙着笑，答道：“陛下，君子如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皇帝又沉默，“
若用他扫荡匈奴，如何？”
“陛下，”那人迟疑下，道：“季将军天生将才。”
不料皇帝却迟迟不提正事，只与他寒暄，问家中事，军中事，募兵之事，练兵之事，又突然转话题，绕回他家中，譬如季玖长子功课之类。季玖作答，只是心中揣测不定。
好会，皇帝才拿起案上份奏章递过去：“这是份紧急军情，你看看。”
季玖愣下，双手接过，打开细阅，越看脸上神色就越凝重起来，周围气氛似乎也随着这份奏章展开而凝滞。皇帝始终观察着他神情，那青衫人也在旁站着，貌似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将屋中所有细微之处都揽入眼底。
终于，季玖合上奏章，深深吸口气，道：“季家三代忠良，子孙皆在军中效力，从未发生过克扣军饷之事，还请圣上明察。”
皇帝高深莫测笑着，从他手中拿奏折来，放到边，似是随手弃，道：“怎会怀疑你？”这话说得，实在是逾越他们之间现在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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