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弟弟,也会这做。”沈清轩说:“还有什,比看到曾经高不可攀人匍匐在自己脚下,接受自己施舍而来大快人心呢?”
伊墨闻言看看他,思索着,而后道:“并非如此。”
“那是什?”
“你终究是差点。”伊墨缓缓道:“他们虽有间隙,却到底是亲兄弟,骨子里血脉相连。所以弟弟接纳哥哥,善待他,并非完全因为报复。而是因为,当弟弟看到哥哥落魄样子,首先想到是他自己。他也曾卑微过,被歧视过,他知道其间辛苦。当时隔多年,兄弟二人相见,那刻,并非施与舍关系。而是他们之间,终于平等,可以撇开切外力干扰,重拾手足之情。”
伊墨说:“沈清轩,你害沈祯,是因为你知道自己是受害者,而沈祯是整场事件得益人。你不放过他,理所应当,不需要愧疚。后来你救他,疼惜他,也是因为你终究让他九死生,体味到你受苦楚。你们终是扯平,更不需要愧疚。”
应该,后来不杀他,对他好,也是该。从来没有点愧疚感。你说奇怪不奇怪?”
伊墨摇摇头:“不奇怪。”
沈清轩看着他。伊墨沉默会,道:“他是同情你。”
沈清轩闻言想想,“嗯”声赞同,又道:“如果身体健全,他是不如,学业也好前程也罢,定是胜他许多,或许到今天,他是讨厌。”
伊墨说:“你倒是想得透彻。”又说:“不过所言不虚。”随后伊墨又讲个小故事,也是对兄弟,家中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不差,弟弟小哥哥两岁,也是妾室所生。哥哥早慧,天资聪颖,事事都强他筹,家中长辈时常拿兄弟二人起评论,都说弟弟蠢笨,哥哥优秀。这话说得多,弟弟心里就结怨,恨上哥哥,整个童年都阴郁着,没有点快乐,因为好东西都是哥哥,他都是哥哥捡剩下。后来父亲死,弟弟登时和哥哥分家,两人再不来往。之后哥哥入仕,如鱼得水,大富大贵,弟弟则平庸做个行脚商人,饮风食露,辛苦度日。
伊墨说:“说可对?”
沈清轩无言。
又不知过多久,才点点头,笑叹:“对。”略顿,又道:“其实沈祯从来不问以前为什讨厌他,或许他隐约猜到什,只是不敢说而已……这点跟样。”
沈清轩想,到底是兄弟。即使不清楚点出来,也知道这
直到二十年后,哥哥仕途上走错步,被剥官职,打回原籍。弟弟也在多年辛苦后有自己商号,颇有资产。哥哥无处可去,就来投靠弟弟。
兄弟数十年再见,弟弟衣着光鲜,满面红光,哥哥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且染重病。
伊墨讲到这里停下,问沈清轩:“你说他们兄弟会如何?”
沈清轩想想,笑道:“弟弟自然是接纳哥哥,给他好吃好穿,医他病,真正开始手足之情。”
伊墨点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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