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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等待(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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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轩看着窗外飘洒雪花,纷纷扬扬,忽而飘远,忽而落近,终将整个世界漆成苍白。

山下亲人们来过山庄,劝解、疑问、揣测,可对个哑巴,他们能问出什呢?他吃下饭,喝下汤,连就寝时间都从不推迟,丫鬟们推着他去床边,他便自己扶着床沿挪上去,乖乖躺下,合上眼睑。

只是瘦,越来越瘦。郎中给他把脉,虚弱如往年,并无不同。补药也是照着往年方子开,熬,沈清轩也在监督下喝,喝完将碗交过去,又重新凝视着窗外,丝毫不动。

最近次沐浴,沈清轩泡在浴桶里也曾打量自己,突出肋骨自己摸上去都觉硌手,身子上曾被人说唯可取身好皮肉,也失光泽,暗哑下去。那些汤汤水水,补药参汤,都经咽喉,却从他胸腔缺口处,悄悄溜走

伊墨还没回来。

沈清轩不相信伊墨就这消失。这山中飞禽走兽、绕山而流清澈绿水、终年烟雾缭绕山顶温泉……哪个与伊墨不曾相伴过,况且这山中还有他……没有任何道理,定居在此多年伊墨会舍切,毫无征兆说走就走。沈清轩不信。

他能去哪呢?沈清轩翻搅着回忆,从中搜寻蛛丝马迹,却没有处地方是伊墨可能去。换个地方往往意味着要重新开始调整周边关系,那蛇性子冷,又不喜麻烦,当初若不是修炼同伴都坠入魔道,又有魔物天天在耳边呱噪激起杀心,伊墨也不会离开故土。

伊墨不会走。他坚信。

他坚信着,而后个多月过去。山中花草凋敝,溪边湿地结冰霜,踩上去硬硬,发出声音刺耳,像是冻住生命被外力猛然撕裂。冬天到,伊墨还未回来。

四季,沈清轩觉得过极快,快到眨眼,又是冬天。似乎是为惩罚他将时间过如此快速,他时间彻底凝固下来。不再移动分毫。

伊墨并不知道有人在执拗等他。在他印象里,那个工于心计人是不会做这样蠢事——无利可图,又异常被动。不可能是沈清轩行事。所以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状况发生。便应故人邀约,

屋中炭火燃旺盛,他却倚在敞开窗边,目光飘远。屋内炭火暖不他分毫,自内到外冰寒让他同这个温暖小屋与世隔绝,仿佛分离在两个世界。

伊墨还没回来。

他在山中安静等,时间就凝固在得知伊墨消失瞬。不悲不喜。

许明世眼看着他天,毫无端由消瘦下去,越来越单薄身体裹在狐裘大氅里,逐渐失轮廓,最后只有张苍白脸露在外面,仿佛随时可以和外面雪花起飘走。却仿佛入定般,对周边事失去切兴趣。连他说话都不再理会。坐在窗边日日消瘦、苍白、淡薄,却仿佛被根无形东西牵引着,让他整个生命都因此而执拗维持这样个姿势。

伊墨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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