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让不想再跟他说话,直接挂电话。
夜已经很深。
他吃完最后根棒棒糖,把地上糖纸捡起来塞进衣服兜里,站起身时,腿有点麻。他看着远处深深夜色,好半天,低声呢喃:“映映,别怕。”
别怕,会直陪着你。
陪你起,从不为人知痛苦中走出来,陪着你赶走那些阴影和悲伤,让你变回曾经那个真正快乐小姑娘。
“没跟她联系。”季让蹲得有些累,在台阶坐下来,“刚好,有事找你。你在哪个私人医院任职?还是自己开诊所?明天放学来找你。”
“都没有,休假呢,不接单。还有没听错吧?放学来找?你什时候规规矩矩上过课?”
“没跟你说着玩,正事。”
那头听他语气严肃,笑起来:“以前绑着你来见,你不来,来还跳窗跑,跑不算完,还把好不容易淘回来景德牡丹瓷给摔。现在却要主动往跟前凑?”
季让烦得不行:“你话怎这多?不见就算,国内又不止你个心理医生。”
出来时候,手里拿是根棒棒糖。
不能抽烟。
他总是抱她,被她闻到身上烟味,不好。
他蹲在马路边上吃棒棒糖。
偶尔有下夜班回来经过路人,看到他都绕道躲得远远。他穿着卫衣戴着帽子,这样看着,很像意图不轨坏蛋。
是凌晨。
他本该打车回家,可上车之后,报出口却是戚映家地址。
出租车将他拉到那条海棠街。
海棠花已经开,整条街上都是淡淡浅香。路灯映照下,花苞像笼薄薄层光晕,香雾空蒙,弥漫月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
保证。
那头见他动怒,终于不逗他:“见见见,小少爷发话哪能不见,把地址发你,你随时过来。”
季让应,挂线前又淡声说:“别告诉季芊。”
“可以,拿什贿赂?”
季让要被他气笑:“陈风致,你知道你就是因为这烦人样才追不到姐吗?”
那头无奈地叹气:“装模作样时候也追不到她啊,习惯就好。”
吃完颗又颗,地上散落地糖纸。
他盯着远处迷蒙夜色,好半天,掏出手机拨个电话过去。
打两遍才有人接,那头明显是被吵醒,无奈又含笑:“小少爷,这大晚上,你折磨人啊?”
“大晚上?”季让皱起眉,“你那边现在不是白天吗?”
“不在纽约。”那头翻身坐起,打个哈欠:“回国。你姐没跟你说?”
这个时间点,小姑娘肯定已经睡。
可他就是想来看看她。
哪怕什也看不到,隔着憧憧楼房,连她窗户都看不见。可挨得近,知道她就在百米范围之内,都觉得很安心。
他已经戒很久烟,现在蹲在海棠花影下,却忍不住想抽。
不远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开着门,他看两眼,起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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