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卫忙行礼道：“殿下，虽然
也记不得是几百年前
事
，可此事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欺瞒啊！”
他说完，迟迟没听到岳释开口，才偷眼往上，小心窥看。
殿下神情似乎无异。
魔卫想着，目光再往上
分，心头猛地跳。
那双眼睛不知何时血丝遍布，眼神还是诡异冷静，像伪装日久，已然摘不掉假面，只有冷静之外双眼本身，红得触目惊心，几欲滴出血来——
代珉怎
会死？
“他死因，当年也未查清。”
听到魔卫回话，岳释才意识到已问出声来。
倏地，耳边忽又响起那句“好自为之”，他僵在原地良久，又问：“你说，他……是在宫外？”
莫非那日回府，代珉并非前来告诫，而是与他诀别？
岳释笑意渐浓。
他只怕连身份都是捏造。
“他近况如何，现今身在何处？”
“呃……”
魔卫说，“怎殿下不知吗，代珉接主上之命出宫后，早已死在宫外。”
他想亲口问明，他对他，究竟有几分虚情假意，又有几分真心，即使有所图谋，他也要问个前因后果，至少问清楚，那日为何为他报仇——
不论如何。
他要见他。
“殿下？”
岳释循声转脸，看到行礼魔卫，忽而心念动，含笑道：“你来得正好，正有事请教。”
兴师动众，前来早已废弃碧华旧府。
是。
距上次这般光景，整千年。
……也有，五百十五年。
岳释掐住指腹，拂过腰间玉葫芦。
“啪！”
屏障内猛烈震颤！
深邃裂纹横亘碎片，割断轮回里岳释静止脸。
魔卫没看出他异样，也叹道：“是啊，命牌碎为齑粉，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
岳释细语呢喃，耳鸣声尖锐，刺得他气血翻涌，气息窒结，他摇摇头，“不可能……”
‘这件事，你帮不上忙’
若那日他能将人拦下，亦或执意同行……
笑容猝然僵在岳释脸上。
魔卫还在唏嘘：“如他般低等魔卫，竟有殿下记挂，实在死而无憾。”
岳释眼前晃晃。
熟悉脸在他眼底浮现，是最后次分别样子，仍清晰可见，五百年间，他时常想起。
死？
魔卫干笑：“不敢不敢，殿下请讲。”
上次前来碧华旧府，他曾见过这位殿下，阴郁寡言，眼神晦暗，十分不讨喜，这次再见，竟也举止雍容，言行洒脱，让他时不敢认。
岳释道：“魔卫代珉，你可知晓？”
“代珉？”
魔卫皱眉回忆片刻，恍然道，“啊，代珉，曾戍守东应宫，殿下怎问起他来？”
……他会来吗。
岳释转身，望向魔卫群中。
自偶然得知代珉曾独身为他斩尽暗算他凶手，他便在等个再与代珉相见良机。
上次分别，代珉弦外之意他听得真切。好自为之，后会无期。
但他所求不多，只面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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