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不经意从后视镜里看到任柏通红眼眶,明白过来,转而说:“恭喜。”
郁时青含笑看他:“还要多谢你。”
江虞挑眉:“这句话你说很多遍,不怕挟恩图报?”
郁时青想想:“那也是应该。”
江虞滞。
“们回家吧。”
任柏紧紧抿住发抖唇。
他张不开口,就用力点头:“嗯!”
——
到车上,任柏上车后就言不发,把纸箱放在副驾驶,就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拐进大路。
任柏看着这道挺拔背影,从那年,到这
年,他总是注视着这道脊梁日复日背负那样沉重镣铐。
他其实早就想问。
郁时青,你辛不辛苦?
时至今日,他还是想问。
捆在肩上重担枷锁在这刻褪去,感受到久违轻松,他才发现,原来他还在意。
他们车还停在路边,在视线里只有小小团。
任柏问他:“郁时青,你想回头看看吗?”
“不。”郁时青笑容贯浅淡,唯独这次,淡淡笑意融入眼底,“向前看吧。”
任柏走在他身侧,转眼就能看到他似乎和平日没有区别侧脸。
抱着个纸箱走过来,猜到是郁时青奖杯和证书,他把接过来,笑道:“谢啦。”
“不客气。”乐阳说,“郁哥,任哥再见!”
“再见?”任柏看圈华泽气派大堂,长长吐口气,大笑道,“应该是再也不见!”
说完,见郁时青已经走出几步,他没再和乐阳搭话,快走几步追上去。
郁时青走出华泽大楼,迎面感受着西沉冷淡日光。
他沉默片刻,正想这句话要怎接。
任柏听他们告段落,插言说:“反正都到这个点,们先找个事务所把合同看吧?”
问完见郁时青和江虞都没意见,他还特意绕路,找个远离华泽地方。
看完合同,任柏总算安心。
不过这趟下来,回到家时候天也擦黑
他身上气息如此沉重,江虞微蹙起眉,看向郁时青。
郁时青笑说:“等久吗。”
江虞从他脸上向看不出情绪,直接问:“你解约吗?”
郁时青说:“嗯。”
那任柏这是?
或者只是简单说句,比不上你那辛苦。
可他怕开口,就会被郁时青听到他忍这许多年狼狈。
任柏抱住纸箱手紧又紧,但眼前终于还是渐渐模糊起来。
听到身后克制破碎短促呼吸,郁时青脚步微顿。
他还是没有回头,只道:
可不知怎,看到他唇边弧度,任柏眼眶微热,借低头整理纸箱动作落后步,遮掩住脸上失态。
身前传来郁时青声音。
“任柏。”
任柏假装正常:“嗯?”
“这几年,辛苦你。”
冬季天气,今天其实又干又冷。
任柏刚跟着他出来,就被寒风吹出个冷颤。
但即便乌云厚重,狂风骤起——
郁时青缓步走下台阶。
他此刻心情,只有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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