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王坏水他奶奶那年四十三岁。在监房里住十二天,就给放出来。大人亲自来,给王坏水他奶奶雇辆牛车,把她送回家去,车上还有大堆赔情礼物。后来才知道,是不放不行——大人后半夜醒来,发现床边坐着两丈多高大白胖子,也不言语,就坐那吧唧吧唧吃饼,吃完张再拿张,连吃五六张,似乎是饱,抹抹嘴,破窗而出,蹿蹦而走,从头到尾句话没说。
天亮把捕头找来,问,前半夜先去他家,在他家已经吃五六张。
375.
高老太爷有次跟村人聊天时谈起,他曾听人说过,当年皇上批阅奏折,旁边太监给研墨时,忽见墨中出小道士,
371.
吴不利去趟洛阳,回来那天进村就碰上刘美丽,吴不利热情似火地跟刘美丽打招呼,说:美丽啊,这去不少日子啊,你们大伙儿都想吧?刘美丽说:那能不想吗?离开你这些天,们这些人啊,个顶个儿,就像离开大森林墨斗鱼样!
吴不利说:嗯——哎?离开大森林墨斗鱼?墨斗鱼要大森林干什?刘美丽说:对啊,可说呢。
372.
王坏水他奶奶有年遭过回官司。
她后半夜去院外茅厕解手,忽见自家房脊上有怪物,她在暗处,怪物却正在月色之下,所以看得很清楚。怪物是大胖子,看上去得有两丈多高,五六百斤,浑身白毛,软软乎乎大摊,小眯缝眼儿,小瘪瘪嘴儿,鼻子挺大,正坐在房脊上吃饼,嘴虽小,但吃得快,吧唧吧唧,听着很有个滋味。王坏水他奶奶吓坏,泡尿全尿到鞋上。
怪物听见尿尿声,往下看,正跟王坏水他奶奶四目相对。王坏水他奶奶也不知道怪物是男是女是雌是雄,但还是下意识地捂住,bao露在外白屁股。怪物好像这才知道下头这人在干嘛,当时“哎呀”声,抬手蒙住自己小眯缝眼儿,转身蹿跳而去,身子虽胖,倒还轻巧,但也稀里哗啦地踩坏不少瓦片。
373.
王坏水他奶奶第二天跟家人说这事儿。这种事儿传得快,没两天就方圆百里内无人不知。官府也知道,怕怪物伤人,派人前来缉拿。也没别线索,就在王坏水他奶奶家蹲守。蹲三天不见踪迹,觉得可能是蹲法不对。仔细询问王坏水他奶奶之后,觉得露屁股可能是个关键细节,不可或缺。于是几位捕头就简单评比下,选出来位屁股最大最白,蹲在那厕所里作拉屎状,不见怪物不许起来。
又蹲几日,奉命拉屎那位都快蹲出静脉曲张,怪物也没见着。几位捕头商量商量,决定翻脸,回到衙门里头跟大人说,怪物没有捕到,但事实真相已经查明:是王坏水他奶奶信口造谣,妄图惑乱民心,假作神异,借以渔利。大人听,直蹲守下去估计也蹲不到什,这收场倒也是个办法。于是深表赞同,把王坏水他奶奶给拿获收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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