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伴君如伴虎,沈沐解权力利益诱惑多大、陷阱多深,他更不愿将自己困在京城这方天地,身体灵魂永受皇权专制束缚。
面朝外翻个身,余光正好扫过桌案角落几个瓶瓶罐罐,沈沐倏地愣。
这些都是萧繁给他膏药,有治手腕、有治腰、还有治嗓子,前前后后加起来,竟堆这
茶是好茶,但喝多恐怕要夜无眠;小酌几口后,沈沐将瓷杯放在茶台上,忍不住再次开口,“陛下,牌位事”
萧繁再次将话题拽回来,“方才亚父说那些,不会是为哄孤开心,随口编吧。”
沈沐心道这事扯没扯谎也没法验证,立即摇摇头,表情诚恳地表示否认。
“既然如此,那牌位事就交由亚父全权负责,”萧繁起身离席,转过身时犹豫片刻,似是自言自语般,低低念句,
“孤愿相信亚父回。”-
夜幕低垂,晚风轻拂。
沈沐转过身,扬起脖子去看满天星河,片刻后同样闭上眼睛,声音在习习凉风听着很轻,“每次这样闭着眼睛,臣总觉得思念之人就在身旁,只是不曾亲眼见到而已。”
耳边响起另道沉沉声线,“若睁开眼睛,那个人也不在身边呢?”
“不会,”沈沐睁眼扭过身子,回眸正好对上萧繁双过分明亮黑眸,长睫轻颤下,垂眸道,“就算眼睛看不见,惦念人也定会在心底某个角落,占有席之地。”
皎白月光下,青年精雕细琢五官眉眼几乎无可挑剔,深邃眼眸在黑夜里好似有无尽吸引力,“若孤就是想亲眼见到呢?”
好不容易赶在宫门关闭前离开明承宫,沈沐马不停蹄地赶回王府,却又得知城门已经关闭;若想出城前往药镇,最早也只能等明日清晨。
简单洗漱后便早早躺下休息,纤瘦身子微微陷进柔软床垫,蚕丝被将沈沐整个人尽数裹住。
或许是茶喝多,身体分明已经疲惫,大脑却异常活跃清醒。
他在想,不久后萧繁若真对他再无芥蒂,他该找什样理由离开皇城。
沈沐相信以萧繁权谋手段,在这尔虞诈皇宫里紧握皇权绝非难事;与此同时,他也很欣赏青年爱憎分明、强硬却不蛮横无理为人处事。
亲眼见到亡人吗?
沈沐不大会开解人,对丧母之情也无法感同身受;沉吟片刻,他盘算自己最晚明日也要将发簪带回来,届时萧繁再以睹物思人方式怀念母亲,也算是种方法。
“想见到个人方式还有很多,”泡好茶已不再滚烫,沈沐便递杯放在萧繁面前,笑笑,“陛下定能找到您自己方式,将惦念之人留在身边。”
青年双眸闪烁,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神情,“那依照亚父说法,不择手段也算是种方式?”
握着杯壁指尖顿,这话听着倒也符合萧繁性子,沈沐却总觉着他话里有话;无奈悼念亡母事上他无权指手画脚,最后只能模糊不清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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