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繁皱眉,“重新来过?”
“对,重新来过,”对面沈沐闻言点头,唇角微微上扬,让原本疏离感很重五官瞬间柔和起来,连同声线都变得温和,
“于臣,于陛下,于们之间所有切。”-
两人在灵堂内待很久,出来时看天色便知道,应当是过关城门时辰。
月台外靖谙快步而来,看见沈沐时眼底划过
围猎归来那日沈沐便看出来,萧繁对纳兰宛存亲近之心,不然也不会次次忍让,纵容到被她暗下杀手地步。
“人是群居动物,”沈沐偏头看向萧繁,视线落在他抓着披风边角手,放柔语气,“没有人喜欢孤独。”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萧繁能毫不费力地嗅到男人身上清雅淡茶清香;他身上还盖着沈沐披风,柔软狐毛不时拂过脸颊,痒痒。
不论言行举止、甚至是习惯口吻,有关沈沐切无不再次告诉他,面前男人与以前已经完全不同。
说换个人都不为过。
沈沐并非是特意折回去寻萧繁。
借着摄政王身份,灵堂内他面无表情番话成功将满屋王公大臣狠狠震慑,让众人在余下时间里,都只敢安安分分地悼念思痛。
这些人敢明目张胆地妄议国君,无非是仗着他与萧繁不合,想说些讨他欢心话;当他明确表达出厌恶之情时,这些人除慌乱,也只剩下恐惧。
离开灵堂后,沈沐本计划直接回府,却让那两名碎嘴大臣绊住脚,在二人喋喋不休道歉中,远远看着萧繁人进灵堂。
凉风习习,缺暖阳照拂清风夹杂着丝寒意,沈沐披着狐裘尚且觉得冷,萧繁身上却仅有件单薄孝服。
“亚父曾同孤说,孤独生是天子最终宿命,”萧繁视线低垂,看着沈沐手腕上圈青紫,在昏黄屋内淡淡开口,
“亚父近来性情大变,是连这句话也忘。”
这是沈沐八年前第次教他为君之道,萧繁绝不会记错。
“人生太漫长,总要同人结伴而行,无非是长短问题,”男人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目光,似乎看清他疑虑,开口解惑道,“是臣从前眼界狭隘。”
“若陛下非要个理由,就当臣已厌倦过去生活,想重新来过吧。”
不耐烦地挥手将二人轰走,沈沐略作思量,最终稳步来到灵堂前;他将门推开,看着蒲团上安静跪立萧繁,双眸微动。
青年背影宽阔而孤独,走近时甚至能看见他肩部极其细微颤动,沈沐默默取下身上披风,犹豫片刻后,还是来到人身旁,弯下腰,轻轻将披风搭在萧繁身上。
萧繁瞬间僵直背脊点明他行为逾越,沈沐却不以为然地在另个蒲团跪下,面色平静地同萧繁说话。
愣愣,青年硬邦邦地回复句,“孤早已习惯独自人。”
沈沐转头望着萧繁漆黑如墨眼,深邃眼眸在朝堂上总带着令人胆寒寒气,却次次在他面前,不经意地露出极力隐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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