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青年略有些沙哑声音让他瞬间回神,沈沐立即从萧繁怀中退出来,低眸便看见脚边险些踩到茶杯碎渣。
离开崇宁宫主殿,两人同穿过幽静长廊,走在后面沈沐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最后为何要挡在臣面前。”
沈沐那番威胁纳兰宛话,除警示作用,更重要是替萧繁挡下骂名。
只要能将自己名字在萧繁记仇小本本上划掉,打算隐居咸鱼沈沐并不在乎原身口碑,最多不过是换个名称代号。
“够!”
瓷器碎地尖锐声响盖过怒吼声,萧繁大步迈过脚边瓷杯碎渣,在屏风面前站定,挡在沈沐面前。
青年高瘦却不单薄,身形线条极好每处都透着力量感;沈沐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全萧繁背影,只听他声音压极地,“孤人已将话说清楚明白,孤便不再重复。”
“逃狱事证据确凿,捏死纳兰家易如反掌,”萧繁接过靖谙递来折子,啪声甩在地上,冷冷道,
“孤不动手,不过是不屑罢。”
帝是纳兰宛这些年无法舒缓心病。
沈沐果然没猜错,纳兰宛自知时日无多,心中怜爱萧桓又憎恨萧繁,不惜在临终之时装作疯癫之症,也要败坏萧繁名声、替萧桓争取回。
他冷笑声,“太皇太后自牺牲精神真是让人感动。”
屏风外羸弱老人身子僵,厉声质问道,“你什意思。”
“没什意思,”沈沐不紧不慢地抬手抚去衣衫上褶皱,笑容不变,“臣只是凑巧听得件趣事,城西新开迎春院,背后头家也姓纳兰。”
萧繁顿住脚步转过身,黑眸闪动,似乎极力压抑着汹涌情绪,
通报时下人受命不敢多言,屏风后纳兰宛如何都没想到萧繁竟也在场,颤声命人捡起地上折子,看着其中满满当当罪证,终于“噗”口,暗红色鲜血呕在地上。
“走。”
满屋腥臭药汁味本就令人不适,纳兰宛将胸中淤血呕出后,腐烂血腥味蹿进鼻腔,沈沐只觉阵作呕,起身时重心不稳地晃晃。
只温热有力大手猛地环住他腰身,手腕微微用力便将他往旁边带,沈沐整个人直直撞进萧繁胸膛,鼻子酸便闷哼出声。
萧繁身上幽幽麝香味瞬间将沈沐包围,强势却不过分浓郁,不小心便容易沉溺其中。
“更巧是,这人连字号都和您贪污入狱弟弟分毫不差。”
屋内死寂片,纳兰宛入定般久久不开口,而被萧繁紧紧盯着沈沐同样身冷汗。
这番话本是纳兰宛在得到高瀛传来消息、以死相逼不让萧母入皇祠时,忍无可忍萧繁用来威胁她;沈沐记不大清其中细节,只知道本该入狱纳兰将军在家族势力下逃出来,若被发现便是株连九族大罪。
纳兰宛终于明白自己遭人算计,不顾仪容地用手抠着床框,抓靠枕便直接朝沈沐面前屏风处砸去。
“不得好死走狗!竟敢算计哀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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