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知道他心情这样好原因,所以秦砚脸上没有笑意,只有复杂。
好在傅岳庭过河拆桥得很自然,练习过后就没再观察虚拟投影,转而翻开笔记本,在上面记几句什,然后才想起游戏还开着,于是调出退出游戏界面,熟练关闭。
眼前昏暗顿时把秦砚包裹。
直到第二天清晨,他又在敲门声中醒来。
“秦砚。”是傅岳庭声音,“是。”
秦砚:“……”
身为虚拟投影,他只能回答:“愿意。”
听到这道声音,傅岳庭抿直薄唇缓缓放松。
他心底忐忑被轻易安抚,唇边也勾起不自觉弧度,而弧度愈渐加深,这抹笑意路埋进他眼底,流进心底,汇成浓得化不开丝丝甜蜜。
仅仅是“愿意”这两个字,已经化解他今天积攒所有不安。
傅岳庭看着他背影,轻声道:“这多年来,无数次想要向你坦白,可怕你早就忘,所以重新和你认识,重新和你交往,想更解现在你,也想让你试着解现在。”
秦砚不知道该怎回答。
他又庆幸还在游戏里,傅岳庭并不知道投影就是他,不需要让他给出太多反应。
但傅岳庭没给他逃避机会。
“秦砚。”傅岳庭径直走过来,走到秦砚面前,凝视着秦砚眸光有瞬间坚定,可没能坚持到底,就偏向旁,又把充血耳朵送到秦砚面前。
好意思说走就走,可又担心被通风报信,暗自犹豫很久,很艰难才下定决心。决定信任秦砚。
那次信任。
是他这辈子做最好决定。
傅岳庭拔回思绪,继续说:“你曾经说过,是你第个朋友。其实你也样,是第个。”
身处豪门,从小就看遍勾心斗角,每次交友都是笔生意,阶级学校里,连豆丁大孩子都知道拉帮结派,捧高踩低。
想到这样回答会被秦砚说出口,傅岳庭用许久才压下胸膛内不断翻滚欣喜和跃跃欲试。
时机还不成熟。
他用这句话抑制住险些爆发冲动。
但笑容还没从他脸上消退。
他难得这样笑。
秦砚看着他如常锋利冷酷侧脸,暗叹声,明白今晚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说这多,就是想告诉你……”傅岳庭深吸口气,可说到半,还是被擂鼓似心跳声打断,他收紧五指,借着握拳力道,强撑起底气,“直以来,喜欢人,都是你。”
说着,他转向秦砚:“所以,你……”
说到这里,完整句子忽然变得磕磕绊绊。
“你愿意和……”他屏住呼吸,终于问出口,“在起吗?”
傅博宏对他寄予厚望。
傅氏是自他记事起就扛在肩上重担。
只有在那座山上,没有人把他当作傅家继承人,是纯粹和他本人交往,他才拥有短短四天、个真正朋友。
秦砚长久沉默着。
听到这句话,他退步,转身走到旁,依旧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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