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昭暮看宋远旬眼,脚步停停,拐弯往楼道里走。
宋远旬跟上来,对方昭暮说:“下雪,带你回去。”
他声音简直是方昭暮噩梦,每个字都把方昭暮记忆拉回那些羞耻聊天记录。方昭暮不太想跟他说话,但不说话又好像很矫情,显得像他还很在意在闹别扭样,他就尽量和平地和宋远旬说:“带伞。”
“地上很滑。”宋远旬又说。
方昭暮看宋
“哦,”她以为方昭暮是本学年下学期来,便拿出手机说,“那交换个联系方式嘛,有空约出来吃饭啊。”
方昭暮迟疑下,说:“没带手机……”
他是真没带,他现在能不用手机就不用,交流都是用笔电发邮件,习惯也没那不方便。
“啊?”女生有点吃惊。
不过方昭暮上课楼层到,他便和女生说再见,走出去。
,偷偷摸摸下楼去买过点吃,待机场恢复交通,他就搭原先预定航班回C市。
宋远旬这个名字就像场重大事故后遗症。愈合期很长,病情时常反复,可能得过很久才能好。
只要个人在房间,方昭暮便总是没来由地陷入情绪低落,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想有关Andrew和宋远旬切,每天都很拼命让琐事占满他所有时间,甚至不愿意去碰手机。
但日子还是得照过,方昭暮过项目答辩就再也没去过实验室。他在T校还要待四个月,开始上三门新课,开始他跟做贼样,只怕偶遇宋远旬,上两周课都没见到面,方昭暮便放松警惕。
某个周三,方昭暮去上课,他去得早,个人进电梯,电梯门快完全合上时,外头有人跑过来,又重新把电梯门摁开。
方昭暮坐在窗边,上大半堂课,外头纷纷扬扬飘起雪,方昭暮忍不住去看。
他还没见过C市下雪,之前几次预报,都没有下,昨天又说下雪,方昭暮没当回事,倒下起来。
雪越下越大,课结束时候,方昭暮看楼下,雪积起很薄层,地面看上去毛茸茸。他慢吞吞理书走出去,教室门外站个人。
宋远旬在等他。
方昭暮看见宋远旬其实已经没什大感觉,他心里知道Andrew不存在,但并不能把Andrew和宋远旬很好地联系在起。因为他熟悉Andrew和社交软件已经过去,而他不熟悉这个宋远旬,他也不愿意尝试去解。
方昭暮抬头看,宋远旬和上回在餐厅碰到两个人站在外面,宋远旬和方昭暮视线相交,也愣愣,很识趣地站到边上,没有靠方昭暮很近。
但宋远旬站着,方昭暮就觉得很拘束和尴尬。
其中个女生走进来,站在方昭暮旁边,很友好地对方昭暮点点头,方昭暮时不知怎反应,下意识对她笑笑。
她便顺口问方昭暮:“同学你是哪个系,怎好像都没见过你啊。”
方昭暮顿下,似是而非地说:“是交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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