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隔段不长不短沉默,方昭暮刚想说实在不行那以后再说,Andrew开口。
“下次吧,”Andrew像下定决心似,对方昭暮说,“等出差回来。”
“你要出差啊?”方昭暮心里动,坐直,问Andrew,“去哪儿啊?多久?”
“去西雅图,两个月。”
方昭暮想想,认真地对Andrew说:“那你回来以后真要约,别骗。”
方昭暮忍不住笑起来:“哦?下载错,那注册也错?”
“不是。”Andrew马上说。
“匹配也错吗?”方昭暮不让他说下句,继续追问,“那你想匹配谁啊?”
“匹配没错。”Andrew被方昭暮问得毫无招架之力。
“那为什呢,”方昭暮说,“你这好,这温柔,身边应该有很多人吧,为什要用交友软件啊?”
呢,没想到点也不好玩,也不开心。”
“昨天去超市,其实碰到同个实验室里同学,”方昭暮手拽着床单,低声对Andrew说,“站在架子边上给你发信息,他们在背后笑。他们是开车,可是不会载,当然本来也不想坐他车,你明白吗?”
Andrew沉默着,静静地听他说。但沉默于方昭暮,可算比话语更好安慰,因为方昭暮只要知道电话那头有人就够,他不想要人表态。
过片刻,在情绪缓和些后,方昭暮听见Andrew问他:“你哭吗?”
他愣愣,摸下自己脸,眨眨眼睛,眼里水汽没有,便告诉Andrew说:“没,哪有这容易哭。”
过少顷,Andrew对他承诺:“不骗你。”
“好吗?”Andrew问方昭暮。
明明是很冷淡声线,Andrew说起话来却让方昭暮全身都变得很暖和。
很像是初春日光,方昭暮知道天气要越来越热,就在每刻都开始期待下刻。
“好啊,”方昭暮说,“你是不是怕觉得你不够帅啊。”
Andrew没说话,方昭暮当做他默认,接着说:“不介意啊。觉得你很好,不在乎长相,点也不在乎,见面也只是聊天嘛。”
听Andrew没出声,方昭暮又说:“不过你如果在,你抱抱,可能就要哭。”
“是吗?”Andrew顺着方昭暮问。
方昭暮伸手把床边灯按灭,小小间卧室漆黑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面对着黑暗,也像面对着Andrew,轻声发问:“Andrew,你为什不愿意跟约会啊?你为什用交友软件呢?”
“下载错。”Andrew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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