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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男性作家必然会写到这件事。”李白向方薇解释。
“并不是。你讲话总是那绝对,还有你小说。”方薇回答,“就连淘宝都禁止使用这些词。”
“梦遗?”
“不,”方教授不耐烦起来,“最、超级、必须、第、唯、绝对——这类有best倾向词。”
,嗡嗡作响。有些耳光是凉水浇脸,另些,按照他们说法,可以把你直接揍回娘胎里。他五官挪位,鼻子眼睛将要掉落在地,这时曾小然从干部招待所里走出来。守门人松开手。他拉起曾小然手往回跑,到太子巷口觉得自己左脸已经像锅汤药。
“你认识守门人,对吗?”
“问这个干什?”
确实是多余问题,因为你美丽、沉静、善于微笑,你可以走进那片冠以“干部”禁区。片树叶掉落在街道上,只被压扁旧手套紧贴着窨井盖,伸出三根手指,做个OK手势。李白摸摸脸。操你妈。
“天哪,你脸。”小然说。
好吧。李白在手机备忘录里输入:三十年前,第次梦遗是超级体验,它深刻地引导写作,其唯性,其必然性,其绝对性。接着,他翻看备忘录,自从有智能手机以后,只字片语灵感就不再需要小卡片。他加句:每个男作家写作都是梦遗返照。又想想,确实不定——而且这句话十分低级,也懒得删掉。
李白首次梦遗是在夏令营,吴里各所中学选拔优秀初中生,人数达到五十,地点是太湖西山岛。彼时他念初三,小然已升至高二,未曾同
毫无疑问,个掌痕,红色,四或五根手指印,疼痛与麻辣仍在回荡,脸像木星样夹杂着乱流和风,bao,中间还有个大红斑。
“你也什都别再问。”李白怆然答道,滴泪水终于挂在眼角,经过拇指、食指、中指,在无名指印停留片刻,滑落到掌心。那他妈是脸。
何时缚苍龙,何时泪痕干。站在曾家门口小窗前继续望向干部招待所,次又次,李白看到小然幽暗身影,远处守门人像卡西莫多守护着艾斯美兰达,恭敬,温和,忠诚。而只要李白近前,这老东西就变成阶级怪兽,毒手尊前,专政机器砸向小崽子铁拳。总而言之,在守门人面前,什都不是,孱弱初中生,股级干部没出息儿子,必须苦熬些年,荷尔蒙发育出来,而他也垂垂老矣,才能用菜刀剁丫食指和尾指。然而,这又有什意义?
此后时光,站在窗前,他不必再搬个板凳。这年夏天他个头急速拔高,先是米六五,然后是米六八,米七〇……他身体像件浸湿后晾在半空毛衣,从瘦小变为细长,并且湿答答挂下水来。变声期风,bao使他讲话阴阳怪气,青春痘先头部队攻占他下颚部位,乳头变得敏感,碰下就像踢中蛋。怎会这样?
“你发育。”曾小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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