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饭馆喝酒。狠狠心,决定好好犒劳自己番。点平常最爱吃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外加盘炒猪肝,津津有味地喝半瓶酒。就算眼泪止不住地落在酒盅里,二锅头还是他娘二锅头,喝上去还是那带劲,那山穷水尽日子,也还过得下去。
赔偿事有眉目,心里就踏实多。趁着房屋尚未最终交割,准备去麻烦下老朋友赵同彬,看看能不能在他公司里找点事做。父亲在世时候,曾为同彬看过相。他让把同彬当成辈子朋友来交往,言下之意,到危急时刻,这个人还是靠得住。给他打天电话,他手机都在关机状态,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决定直接去趟南京。
在玄武区“同泰花园”个双拼别墅前,见到同彬父亲长生。他正在院子里紫藤花架下打瞌睡。长生七十多岁,有点轻微老年痴呆,但气色却很好。他说装修这行在南京是越来越难,早在年前,同彬已把主要业务都移到山西。他们夫妇俩,现在有多半时间都待在那边。可具体在什地方,他也不清楚。他说新珍去菜场,会就回来。她对儿子情况比较熟悉。老人挣扎着起身,要拉进屋去泡茶。按住他。说,来南京办事,顺道过来看看,没什事情。既然同彬不在,下次再来会他。
在走出小区大门时候,看到新珍拎着兜土豆和番茄,戴着块乡下人旧方巾,正从菜场大铁门里出来。时没想好跟她见面该说些什,就闪到门房边个垃圾桶背后,没再与她搭话。
同彬后来到邗桥来找过次。那时,邗桥新村公寓已经易主,去距离邗桥四十公里外个名叫龙潭地方,在家建筑工地打零工。中午回到宿舍,看见床上手机上有八九个未接电话,都是同彬打来。没给他回电。
在龙潭只呆七个月。倒也不是嫌钱少(老板所许诺工资,事实上只能领到半),而是夏日将近,天气渐热,十几个人挤在简易石棉瓦板房里,那股腥臊味实在让人受不。经人介绍,去上会,帮人照看鱼场。有个安徽人在那里包块湖面养鱼。那年初冬,附近化工厂向湖里偷排污水。早上觉醒来,就看见湖面上白花花片。层层叠叠死鱼与吐着白穗子芦苇荡连接在起,初看,还以为湖上下夜大雪呢。随后就离开那里,辗转来到新丰镇,在那里中心小学做勤杂工。
慢慢地,就发现个规律: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带路似,每搬次家,就会离老家更近些。所以说,从表面上看,只不过是在频繁地变更工作,漂泊无着,而实际上,却是以种暂时还不明所以方式,踏上重返故乡之路。
最后落脚点是青龙山采石场。如果你记性足够好,应该还能记得,在小时候,父亲曾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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