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颗桃花树
树干上裂出
大大小小数不清口子，这些口子之中，正往外流着红色鲜血。
裴云舒走上前，指尖沾着这红血送到鼻尖
闻，原来不是鲜血，而是泛着香味桃花汁水。
烛尤几人也出房门，因着小童在此，烛尤便化成云椒样貌。
看着裴云舒站在层层落花指尖，烛尤踩过花瓣，走到裴云舒身边，他抬起裴云舒手，用袖袍擦去他指尖那抹红色汁水。
待将指尖擦净，烛尤抬眸，轻轻瞥眼流着鲜血枝干。
“师兄，你成日粘着师父，着实扰人清闲。”
“师兄，几位师兄想要与
炼上件本命法宝，需要先前送予你些天灵地宝，师兄还有没有？”
“师弟……”
“云舒你……”
“你忘恩负义。”
？
是人还是妖？
他开五感，山间冷风吹拂，裴云舒这才感觉到脖颈冷意。
他伸手拂过脖间，却摸到手湿意。
莫约是刚刚那东西身水迹蹭到他身上，裴云舒从袖中掏出手帕，擦过脖颈后，便将手帕燃起，沾水渍手帕转瞬便没，只剩烟尘随风飞逝。
裴云舒垂眸顺着树干流出来汁水往地上看去。
绯红水黏湿地上花瓣，树干仿若死去，满树桃花却盛开怒放，乍然看去，好似在用生命开着最后花朵般。
“怎
就养出来这条白眼狼徒弟！”
裴云舒额上出头冷汗，等到外间有响动时，睁眼看，原来天边已经大亮。
房门被敲响，小童慌张声音传来，“师兄，桃花流血。”
裴云舒蹙眉，他下床，披上衣衫，出房门看。
满院桃花仍旧盛开如人间三月，香气浓郁到仿若置身云端之间。
*
这夜连梦中都是恶梦连连，裴云舒夜半起身，他喝杯凉茶，躺在床上也睡不下去，索性坐起身打坐修炼。
打坐到半晌，脑中却闪过幅幅记忆中没有画面。
会是方小小蓝天，会是成不变屋顶。蜘蛛结网，花蛇爬身。
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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