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屏风四面,还有雾气往这边飘散。
“烛尤,”裴云舒问,“你是不是用很烫热水?热气已经朝这边飘来,若是用热水沐浴,那不能多泡,会不舒服。”
他话音刚落,屏风里面就传来声重响,裴云舒惊,下意识越过屏风往里面看,表情愕然。
烛尤浑身冒着腾腾热气,身上没有穿着衣服,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什,此时此刻,他头上两只角在浴桶上撞穿两个小洞,那两个小洞卡住他龙角,烛尤便也跟着无法动弹。
裴云舒愕然过后,就是忍笑。
裴云舒见他吃专心,便小心翼翼地走到里间,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就半跪在床上,将床幔放下来。确定床幔厚度让外面烛尤看不清楚他是在做什后,裴云舒才表情难受地解开衣衫。
凡人衣衫也分好坏,裴云舒身上穿这身明明已经算是好,但还是磨生疼,现下才好不容易有些时间上药。
他低头看,早上抹上药都被蹭到衣衫上,非但没有起到半分作用,看起来还更严重。
难怪愈加疼。
裴云舒蹙眉,又回到看眼烛尤,隐隐约约见到桌旁还有到人影,便安下心来,拿出药膏,指尖只轻轻抹点,就给自己上着药。
烛尤也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些奇奇怪怪东西,即便裴云舒脾气好,也被他带出几分人气儿。
这个气,自然就是怒气。
当天下午,他们三人就辞别老和尚下山,从满山桃花林中经过时,花月招来阵风,漫天桃花瓣便随风倾洒下来。
裴云舒将情随蛊事情压在脑后,他御剑飞在桃花林中,烛尤站在他身后,手松松搂着他,另手拨弄着他黑发。
即将入夜时候,他们就在处小小集镇停下来。镇中只有家客栈,客栈也只有最后两间客房,裴云舒便道:“和花月间。”
烛尤见他进来,面上妖纹更加殷红,他抿着唇,眉目不悦,正打算强硬拔出头上龙角,裴云舒连忙阻止他,“等等。”
他尽力不去看浴桶中丝不缕
他低着头,格外认真,恍然不知身后披散床幔已经被风吹开条细小缝隙。
*
怕衣衫再次把药膏蹭掉,裴云舒穿上衣衫之后还不敢先将腰带系上,直到觉得药膏被吸收,他才紧紧束上腰带。
这才想起来他进来里间那长时间,烛尤竟然也没来催促他。裴云舒心下奇怪,走到外间看,烛尤不在桌旁,屏风后浴桶处有水声响起。
天边只是微黑,现在就沐浴吗?
这话刚刚说出来,整个气氛顿时都冷。
烛尤面无表情,客栈老板被他吓得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
到最后,裴云舒还是和烛尤间房。
还好这房间里有里外两张床,裴云舒将路买来吃食放到桌上,指着外间那张床道:“你睡那。”
烛尤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手指拨弄着桌上零食,拿起块干肉放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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