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忘眼神暗暗,他步步走到裴云舒面前,嘴角挂着笑,不过在看清裴云舒之后,他嘴角笑意就僵,目光死死盯在裴云舒唇上,“师兄,你唇是怎回事。”
裴云舒蹙眉,抬手抚上红肿破皮唇,刺痛感袭来,他轻轻“嘶”声。
“……”云忘攥紧手指,良久,他才重新笑起来,面若芙蓉,眼含秋波,“原来师兄即使在断崖之下,也能有良人陪伴。”
笑容虽美,但这句话中却说得刺耳。
裴云舒冷声道:“师弟慎言。”
所幸这花根部扎得并不深,裴云舒轻轻拔,花朵就整根落在他外衫上,连带幽幽清香,也朝着鼻端窜去,只让人神清气爽。
裴云舒抱着花,小心翼翼地下山,脚刚刚落地,便赶忙看看怀中白岺是否还完好。
“师兄。”
道沙哑嗓音从身后传来。
裴云舒猛然惊,他仓促转身,就看到云忘端坐在滔天兽背上,飞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用灵植。
他在无止峰上小院中就种植着许多灵草灵树,在关在院中那些年,每株灵植长相和习性,裴云舒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附近些药性好灵植已经被原先待在这儿妖兽吃去,裴云舒走走停停,也只采三四根可以加固灵力灵草。
行至断崖尽头,裴云舒点点看去,突然瞧见半山腰上有朵迎风盛开白花。
花如脸盆般大小,花瓣前端微粉,下部洁白,在寒风中冰清玉洁招展,像冰雪雕刻那般晶莹剔透。
他转身欲走,云忘却阴沉着脸挡在他身前,那几股水流想要上前攻击,却被滔天兽拦住,滔天兽仰天吼,金色竖瞳里兴致满满。
“师弟,”裴云舒,“你想做什?”
裴云舒不知他又是发什疯,怕是周围只有他们二人在,小师弟也不打算再装成喜欢他样子。
他只穿着身洁白里衣,与在无止峰上时模样无甚差别,唯独那红艳艳唇,看着就叫人戾气横生。
云忘忽而轻轻笑
云忘那张艳若桃花脸庞此时却像是经历不少风霜,他眼中布满血丝,唇瓣干燥得裂口,身本该洁白道袍也不知为何沾染上不少尘埃,倒显得比裴云舒还要狼狈。
云忘定定看裴云舒足有盏茶时间,才驱使滔天兽飞下,从滔天兽身上走下来。
“师兄,”云忘声音低低,“你到哪里去?”
裴云舒收紧怀中外衫,朝着他点点头,“小师弟。”
却避而不答。
这花有个分外多情名字,叫做白岺花。
裴云舒格外惊喜,他小心上前,踩着块块巨石,去摘这朵不易见白岺花。
水流想要替他摘取,却被裴云舒摇头拒绝,他认真看着水流,叮嘱,“水不能碰。”
水流委屈退下。
这花开有些高,但并不是无法够到,裴云舒爬得足够高时,将自己外衫脱下,用衣角裹着手,去摘这朵挑剔十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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