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半，早吗？”温常世语气平淡，山雨欲来风满楼，“还是
应该在楼下等你？”
“也不晚吧，”喻霁小声说，又说，“你这个语气，就像抱怨老公回家太晚
老婆。”
“哦，”温常世松开喻霁左手，捏住
喻霁下巴，道，“像吗？”
“可是老公要在外面加班挣钱养家啊，又不是故意回来很晚。”喻霁用他没用过语气辩解。
他声音很轻，只是因为室内很静，才能让温常世
字不漏地听清。
喻霁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好好休息过几分钟，拖着疲惫不堪身体往楼上走，经过客房时，他发现门开着，留条缝，里头没灯。
他脚步顿顿，轻手轻脚推开客房门，想去看看那个觉得他回家太晚人，现在睡没有。
喻霁跟做贼似踮着脚往里走，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光线，几乎什
都看不清，走十来步，脚碰到床沿。喻霁俯身，摸到客房被褥，再往前摸下，碰到温常世脚踝轮廓。
温常世动不动，应该睡得很沉。
喻霁刚想缩回手回自己房间，突然被人拉住手臂，猛地往前拉，还没反应过来，背就陷进蓬松而带着些体温被子里。
明是双赢啊，你考虑下吧，也不会逼你跟约会接吻上床啊。”
听见朱白露对恋爱形容，喻霁失笑：“你谈恋爱就这样？”
“谁谈恋爱不这样啊。”朱白露摊开手说，又突地想起来，笑喻霁，“哦对，你们地下恋可能是柏拉图吧。”
“不是柏拉图，”喻霁说完觉得不对，加句，“不是，真没地下恋。”
“跟讲讲有什关系嘛，”朱白露嘟哝着，看喻霁几眼，说，“那暂且相信你没有，可是谈恋爱不就是那样吗，约会动心接吻上床吵架分手上床和好再吵架分手。”
“挣什钱？”温常世说着，低下头，贴着喻霁颈间，像是在检查喻霁身上有没有香水味，“怎挣？”
“卖身。”喻霁小声说。
温常世顿顿，手指碰着喻霁耳后，
“偷偷来房间，想干什？”温常世压着喻霁，俯视着他，问。
喻霁吓跳，愣片刻，说：“看看你有没有生气。”
温常世按着喻霁手，言不发，高大黑影拦住外面走廊散入屋内光，阴影笼罩在喻霁身上。
但喻霁并不觉得害怕。
“你怎睡这早啊。”喻霁没话找话。
喻霁笑起来，顺着她问：“最后定分手？”
“最后没办法分手情侣，当然就会结婚，”朱白露托着腮，说完，又转话题，继续游说喻霁，“先不说这个，你只要假装跟约约会，做名义上男朋友就好，等哪天有想谈恋爱人，就说劈腿，反正不会让你难做。”
“好，”朱白露拍拍桌子，隔空点住喻霁嘴，说，“那就这样决定，不接受反驳！”
喻霁回到家时，张韫之早就走。
客厅里片黑，温常世也没给他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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