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方才被喻霁踢脚这位,给喻霁留那深印象。
这位半年前,在宜市和茂市之间停泊着那艘巨大邮轮上,费尔南赌厅贵宾室中站着那位,不可世“温先生”,温常世。
喻霁轻声自语:“到底死没死啊。”接着便伸出手,搭在那人手腕上。
指尖触及皮肤太过冰冷潮湿,喻霁手反射性地悬起来,又重新搭回去。待仔细地感受会儿后,那人手腕上微弱脉搏显现出来,动动地,跟搔痒似顶着喻霁指腹。
喻霁慢吞吞抽回手,想想,又忽地抓住那人头发,吃力地将他头往上提,想看看他脸。喻霁力气不大,昏迷人头都很重,喻霁十分艰难地将他头拉起来,另只手举着手机马上往上凑,让光打在对方脸上。
那人面颊上有几道擦伤,还有不少脏污,不过依然能看出是个五官深邃英俊男子。
看清这张脸第秒,喻霁愣下,随即头皮发麻,手不听使唤地松开去,像被什扎下似得跳起来,低声骂句脏话。
礁石里躺着个人。
夜跑累、正撑着栏杆远眺喻霁心中腾升起这个想法,背便僵僵,而后不由自主地倾身细看。
件长条形物体正平靠在十米开外礁石堆中,曲线和形状都不像被浪推上岸海洋垃圾。
喻霁站直身,四下看看,山道上没有车或人要经过迹象,弯曲深色柏油路被夜灯照射,反着均匀柔和光。
黎山本就静,这条别墅区住户特属公路更静,喻霁又屏息等待少许时间,除去海浪拍礁声、与海鸟从远处传来鸣叫,听不见点多余声音。
那人头掉回去,在石头上磕下,发出声轻响。
个大浪头打过来,泛着浮沫海水密密从礁石缝隙里涨上来,浸没那人小腿,又利索地退下去。
喻霁微微抬腿,脚尖抵住那人手臂,用力顶下,让那人翻过身来,再俯身打着光,仔细端详对方脸。
——真是他。
喻霁记性好。无论什人,时间相隔多久,只消见过次,再遇时没有整型换头,他都能认出来。
喻霁紧紧盯着礁石上那块隆起,心中摇摆不定片刻,终究是好奇心占据上风。他按着栏杆,施力跨腿,越过去,脚踩在崎岖不平块大石头上,手开手机电筒,手维持平衡,小心地往疑似躺有人体礁石靠过去。
确实是人。喻霁攥紧用来照明手机,仔细从上往下观察。
这人趴在石头上,不知是死是活;身形高大,穿身被海水泡得发皱、已经看不出材质西装,裤腿和上衣都有焦洞,右手上带着只黑色手套。黑手套和西装配起来,无端让喻霁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
十有八九死,不过没什味儿,也没发胀。
喻霁想着,蹲下身用光照那人左手腕,仔细看,对方戴块连喻霁也会划入贵重行列陀飞轮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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